科泽科德Kozhikode1940年

    张搴右手攀住一块突出的岩块边缘,使劲攀回昨夜神奇之旅的起点--崖顶之际,方一抬头,只见江龙杵在面前,挡住去路,也遮去了大半视野,正困惑不解,打算开口;仔细再看,但见江龙双手高举,像个木人似杵在原地。纳闷之余,心知大事不妙。再猛一抬头聚焦,最不想见到的景象出现於前:儿玉、威廉和十几个枪手拿着正堵着他们俩前方十来米的地方。

    头一个划过张搴脑海的念头,叫自己一身冰冷:「该Si的!准是昨晚夜探营帐时露了马脚。」

    儿玉挥了挥手,示意张搴继续上爬。张搴只得故作镇定,不疾不徐爬上崖顶。

    张搴起身,整了整衣服,拖拖时间,思索对策。另一头不待张搴开口,威廉便道:「张搴博士,真是荣幸之至,没想到能够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你这位国际知名的大专家。想必…昨夜的收获令你十分满意吧!」

    张搴拍了拍衣服,缓和情绪,朝着这恶名昭彰的古物盗匪不领情开口:「抱歉得很,我记忆中不曾见过你…这位先生。」

    一旁除了金枝以外,对人,特别是对手,向来没有太多耐X的儿玉接着搭腔:「去掉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话吧!张先生。想必你心里现在一定很纳闷,想着昨夜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好一个利害的家伙,我都还没开口,便料到我心中的疑问。不愧是个长年在江湖打滚讨生活的人物。」张搴心想。

    对儿玉的头一个印象,叫张搴想起了纳兰见神器-指南车一书;相较於纳兰,儿玉多了份纳兰没有的沉稳,当然也多了份深不可测的城府。张搴一面力持镇静,一面盘算着能不能从儿玉口中,套些情资做为周旋的本钱。

    江龙朝着儿玉大叫:「喂!儿玉,我是江龙,你上海滩的老朋友。你忘了?你是这样对待老朋友?

    不想儿玉毫无反应,摆出一副全不认识江龙的模样。这反应叫江龙尴尬至极,怎耐得住这口气,方要开口大骂。张搴抢先开口:「看现在的阵仗,想必是有备而来。昨晚我并没有犯下太多失误。除非…昨晚…是…个先设好的局,等着我这条鱼儿上鈎?!」

    张搴言毕,心中疑问霍然解开,怕是先前在南京上牛头山,找上马大娘之时,便已泄了行踪,叫日本人给盯上。要不,这会儿玉一g人又怎会出现在眼前。

    另一头的儿玉,听了张搴的回应,脸上除了惯有的霸气外,闪过一抹意外,一丝敬佩:「好!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没错,昨晚是个早就设好的局。我已经等待你们多时,早想看看倒底是什麽样的人物,有这麽大本事,敢独闯虎x。」

    儿玉回的直接,但答案也没有太多意外。但张搴明白通常愈是直接的人,愈叫人生畏。因为这些人做决定也直接,杀起人来更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所谓不入虎x,焉得虎子!原来在南京就给你们盯上了。那你们该早些露脸,省得Ga0得像是苍蝇一样,追着我俩到处跑…不是吗?」

    张搴挤出笑脸,狠狠挖苦了对手一番。

    儿玉像块石头般面无表情,冷冷回道:「哈哈!回得好。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这会还顾着耍嘴皮子…。我倒是想瞧瞧谁会是最後笑的人!」

    对面的张搴也不甘示弱,从容应道:「最後笑的人是谁?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今天现在…怕是你我都笑不出。」

    儿玉眉头一挑,江湖气息乍现,面露一丝杀气:「你怎麽知道我笑不出来?张搴…博士。」

    「这…没你们要找的东西。」为了试探儿玉,张搴改采取非敌对的态度,寻求些合作筹码,以求脱身机会。毕竟他明白,谈判才是当下最佳的求生之道。

    听张搴这麽一说,倒是激起了儿玉些兴趣。毕竟大张旗鼓在千里之外的印度g了好一阵子,但依然全无线索头绪。时间再这麽耗下去,怕是无法向金枝及天皇交待。如今有只杜鹃鸟儿自投罗网,儿玉也想m0m0对手的底?瞧瞧是否有利用的价值?虽是如此,语气还是冰冷异常且带着霸气:「所以,你知道我们要找什麽东西?」

    这头张搴也故意提高嗓音回应:「我们也许在找相同的东西,但未必有相同的目的。」

    张搴回的中肯,但儿玉毕竟也是江湖老手,态度还是不动如山,似乎并未叫张搴的一席话打动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