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二十年他没和人交往过,即使和男男女女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他很认真在等待喜欢这一瞬间的降临,就像儿时路过的橱窗内的玩具,他有机会抓住了。

    在第三个礼拜,吴飞豫连追求计划都没想好时,谢礼池回头了。

    谢礼池在第一个礼拜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起初以为自作多情,人的后背被盯着时是可以感受到的,谢礼池的从脖子到背部那一块都要烧起来了,他想瞪人家一眼,

    最后只是斜了一下,原来是个长得不错的同学,

    一下子就变成黏糊糊的黄油在煎烤,香喷喷又美滋滋的。

    然后是故意走得很慢,本来就不怎样的食欲全变成好奇心,因此在各个食堂游荡挑挑拣拣,低着头假装不看路,暗自估量对方与自己的距离,他只觉得好玩。

    谢礼池有点忍不住了,他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去食堂打菜都用手指的,不开口确实舒服,整个人像被捋平了。时间一长,张嘴都不知道要怎办,这不行。

    “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脖子。”

    “你知道吗?在这个角度看过来,可以看到你脸上的小绒毛。”

    吴飞豫的头侧向一边,趴在桌子上,像高中时被风眷顾的少年。

    当然,他现在也还是少年,带着愚昧的天真。

    谢礼池想笑,转头回去了。

    他对这个幼稚的大男孩感到新奇。

    下了课谢礼池没晃去食堂,绕去了学校的湖边,白天晒没什么人会来。

    他就站那不动,看那呆子多久才明白。

    吴飞豫看着谢礼池在那块石头边停下。

    好热啊,大中午蝉叫得人心烦,又没吃饭,汗都要流哭我了。

    谢礼池是在等谁啊。

    然后他就和谢礼池对视了,

    三个礼拜的跟踪成了自以为是的笑话,他几乎都要钻到地下去了。

    装作没发生快快离开,就让这场暗恋埋在大树下吧,以后路过会多看你两眼的。

    谢礼池看着吴飞豫都要到尽头处了,一下又跑了回来,喘着气问:“你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