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云蝶和燕钧一案审毕,高长东被流放出京的那一日,陆青帆和云曦一行前来送行。

    众多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里,器宇轩昂、模样出众的高长东显得鹤立鸡群。

    他的身侧不远处跟着一辆马车,窗棂下方娟秀的女子目送着高长东的背影,片刻后她才钻进马车、再未露面。

    车一骑绝尘扬鞭而去、只留下尘烟滚滚。

    “听说高大人流放前写了放妻书,与原配娘子和离了。”冉杓低声说道。

    “与谈姑娘情深,便负了原配娘子的深情厚谊。”云曦喃喃道:“高大人经谈姑娘身死一事幡然悔悟,应该是不愿再耽搁高娘子的后半生了吧?”

    “唉,怪只怪天意弄人……”冷海忍不住喟叹一声。

    “没错,要是我,哼,你若负心我便休,谁有空耽搁功夫?!”青果气呼呼地皱了皱鼻子,“也不知高大人哪儿好,得了两个女子痴心相待。”

    陆青帆闻言瞟了一眼冷冰块似得冷川,果然见属下的脸黑得跟锅贴似得。

    “孩子心性、谈甚情情爱爱。走了,祭拜完谈姑娘,还有案子要办。”

    陆青帆率先转身,云曦一行快步跟上。

    京郊墓园中,谈云蝶墓碑刻着“高氏长东爱妻云蝶之墓”。生前不曾得了夫妻之名,死后终得圆满。

    云曦望着墓碑,由衷希望谈姑娘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从京郊回城的功夫,陆青帆简单讲述了接下来侦办奴隶买卖一案的情况:燕侯府看似不参与夺嫡之争,但私下燕世子燕密早已暗中投靠贤王。

    户部侍郎易铎采办奴隶归京后,下一个经手的人,便是燕密。

    “我讯问过,燕密什么都没说。”这厮择日便要处斩,便是知道什么也不会让仇人如愿。

    要撬开燕密的嘴怕是难了。

    云曦闻言,清眸狡黠地眨了眨:“大人,不如让我去试试?”

    “哦?你想诈他?”到底一同破了不少案子,二人生出天然的默契,云曦一开口,陆青帆便了然了她的意思。

    云曦点点头:“燕密不开口,盖因大人比他强太多。”妒强之心下,燕密只想给陆青帆使绊子,根本不想自救。

    但云曦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白衣仵作,她的话燕密必会权衡真假,撬开他的嘴就不难了。

    陆青帆略一思索,随即抿唇微笑:“也罢,你且试试。”

    盯梢户部侍郎易铎的人手早已经安排下去,暗卫也一直注意着花楼,以防那个冒充花楼老板的男子会再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