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

    涂宴快速动了动唇,可惜毒哑的嗓子没有半点声音流泻,他也不会手语,潦草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你说不了话?”

    涂宴点头,继续口手并用的比划。

    魏尔得从他的唇形和动作猜道:“你想感谢我,然后离开,之后有机会再行报答?”

    涂宴点头。而魏尔得也在对视中注意到这双黯淡无光没有焦距的眼瞳,他伸手在涂宴眼前挥了挥:“你看不见我。”

    涂宴再次比划道:我记住了你的气息,你的妖力很特别。

    逆转运行的妖力当然特别。这也说明,涂宴根本没有认出自己,他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他解释,是因为不知道面前坐着的就是最大的仇人。

    一个全新的计划在魏尔得脑中滋生,他说道:“你可以留下,我会帮你。”

    多谢好意,但是不必。

    涂宴扭出魏尔得的怀抱,手脚摸索着往下爬,跪坐在石台上试图寻路离开。

    他拿尾巴遮挡住赤裸的身躯,生疏的摸索石面,磕磕碰碰,但去意坚定。

    魏尔得没再多言,没有力量支撑的骄傲脆弱易折,根本不用他多做任何事就会跌损在半途。

    涂宴甚至连他们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只凭着一腔傲骨想要脱离他人的帮扶,遮掩住狼狈的时刻。

    他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做到离开这里。

    魏尔得冷眼看着,眼看着涂宴摸爬到了石台边缘,重心不稳摔下水潭,扑腾着水花浮浮沉沉。

    涂宴不会游泳,但他也没有求救。呛了几口水后,涂宴抓住了边上的石头,依旧是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往上游处走。

    他走得虽然又慢又狼狈,但也坚定且执着。

    魏尔得一点也不怀疑涂宴的本事和决心,也许给他些许时日,真能让他东山再起,就如原剧情里那般。

    不过,他又不是过来看涂宴励志的。

    于是在涂宴千辛万苦的爬上岸,坐在石台中央的魏尔得屁股都没挪一下,直接幻化出半截蛇尾伸长,如同延展的第三只手,缠卷在涂宴腰上,将人又重新捞回到身边。

    涂宴触碰到冰凉的蛇尾,蛇类滑腻的感触几乎是立马激发了他身体条件反射的恐惧。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