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吃得很愉快,两人说说笑笑,饭菜一扫而光。

    乔浠虽对她满腹疑惑,却始终只字不提,还是唐如薇送她下楼时,在电梯里聊起自己的故事,普通话依然不标准,说话也磕磕巴巴不流畅,但融进每个字音里的忧伤,乔浠能感受得到。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各自有新的家庭,我一直住在NN家,因为发生一点不开心的事所以才来江州找爸爸,可阿姨不喜欢我,爸爸只能先把我安顿在这里,这是他的房子,我只是暂住。”

    她平静地叙述这些,无任何情绪波动,未了不忘冲乔浠笑笑,眼底闪烁Sh意,“有时候真的很想他能来看看我,哪怕一两句关心,也b打进卡里的钱有温度,对吧?”

    乔浠一时回答不上来,关键时候嘴笨得要命,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两人走到路边,很快拦到一辆计程车,上车前,唐如薇双眸澄亮,忐忑地问:“你下次还愿意来我家吗?”

    “嗯。”

    乔浠很用力地点头,上前轻轻地抱住她。

    “薇薇,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唐如薇一秒哽咽,情绪在那一瞬间崩塌,抱着她嚎啕大哭,泪如雨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触碰的软肋。

    她曾经毫不保留地信任过所有,可当她深陷泥潭时,伤她最深的却是那些所谓的朋友。

    破碎的亲情,虚假的友情,刺痛她的每一刀都沾染致命毒Ye,总在夜深人静时突然发作。

    她会从噩梦中惊醒,后背完全浸透,她抱紧被子看向窗外,强烈的无力感令她心神交瘁。

    人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那么艰难,还要勉强活着。

    晚上9点,乔浠蹑手蹑脚推开家门。

    客厅和餐厅安安静静,沙发上也没人,她在松一口气之余,又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以她这么多年对邢峥的了解,这种时候他必定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张吃人的僵尸脸,气场冷得像个地狱判官。

    她越想越怪异,悄咪咪地走向餐厅,随意瞥了眼餐桌,当视线落在那碗板栗烧排骨上时,她惊恐地睁大眼,脑子嗡嗡发炸。

    昨晚在餐桌上吵吵闹闹要吃排骨的是她,今早出门时碎碎念叨的也是她,甚至午休时还不忘发个消息提醒他。

    结果,她忘得一g二净,P颠P颠地跑别人家蹭饭。

    想到这里,她莫名生出几分愧疚之心,拖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向邢峥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