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逃走了?”

    重新长出了躯体,但因为精元亏损严重,不得不整日躺在躺椅上的罗丰,在听闻苏白鹭的回报后,略显惊讶。

    “倒也不是所有魔族都不在,只逃了三个,一个是雷魔王,一个是夺了我师傅剑印的黑袍老妪,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女军师。在我们扫荡魔族基地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三魔的身影,哪怕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一无所获,后来利用卜卦之术,发现对方已经不在羽化界。”

    苏白鹭一边回答,一边控制身上的法相之力,压抑住在她背后不停闪烁的剑光。

    在得了魔诃三师之一的修为反馈后,本就距离法相境半步之遥的苏白鹭很快就登堂入室,凝练出了法相,只是利用这种速成手段得来的力量终究有些隐患,不容易控制,她想要真正掌握法相,仍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罗丰思考道:“只转移三个的话,倒也不足为奇,当初魔诃三师不就去了六道界然后又回来,唯一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放弃得如此果断?”

    天乙真人道:“或许是自认无法抵挡,于是干脆就弃阵逃亡了,毕竟算上瀛仙宗,我们这边可是有四位界王境的修士。”

    “不对,不对,”罗丰用手指轻轻瞧着扶手,“你们发起总攻的时间,是在我与瀛仙宗刚来羽化界的时候,而在这个时间点,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一情报,就台面上的战力而言,我方仅有两名界王境修士,对方有一名王级天魔,这样的差距并不算悬殊,依旧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以对方军师表现出来的性格,不该如此轻易就放弃……”

    一旁司空玄道:“其实也不奇怪吧,这一场‘游戏’,魔族已经占了许多先手,天庭也好,魔心血池也好,龙魔之主也好,可以预见他们事先就做好了万全的筹划,就算再多一个越界联络的手段,也不足为奇。真正要奇怪的,应该是三教六宗为什么会答应这么一场明显不平等的‘游戏’?如果是自信一定能赢,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也许,是某种不得不答应的情况,对此我倒是想到了几种可能,不过这些都与眼下的局势无关,只要一切结束,便能水落石出。”

    罗丰与司空玄的讨论,令在场的其他人一头雾水,弄不明白所谓的“游戏”到底是指什么。

    这是,古寒真人拿出一块晶体,道:“这是我们昨日消灭最后一批躲藏起来的魔族时,收获到的事物,我想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破界之心。”

    接着,她将破界之心放到了罗丰的手里:“依照你们所说,利用破界之心可以召来外界的一名援手,可惜羽化宗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是交由道友你来选择,更为有利。”

    罗丰对羽化宗的帮助远胜对瀛仙宗的帮助,在瀛仙界的胜利上,他除了最后那一战拦阻万兽界的魔军外,并没有其他的功劳,在此之前的积累都是瀛仙宗修士自己奋力达成的,而在羽化界的胜利上,他可说是从头到尾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先是于危境中拯救了羽化宗,接着又逆转了双方的强弱之势,最后一举奠定了战局的胜利,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出于投桃报李的心思,哪怕明知道召唤本宗的前辈更加有利,古寒真人仍是选择将破界之心让给了罗丰。

    当然,之前瀛仙宗不舍得将召唤的机会让给罗丰,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想到会有龙魔之主这么一位违反规则的存在,以当时的局势而言,瀛仙宗恰逢大胜,士气正旺,觉得就算与一界魔族为敌,也毫不畏惧,因此就没了以大局为重的必要,否则的话,至少司空玄会劝说自家前辈。

    至于罗三闹下的那些不愉快,古寒真人等倒还不会气量狭小到迁怒罗丰,若因为罗三是恶棍,不好欺负,而罗丰容易说话,于是就将气洒在罗丰身上,这种行为未免瘪三了些。

    “召唤的名额吗?”

    罗丰接过破界之心,略微有些踌躇,他之前倒是考虑过此事,想着要么召唤月湖真人,要么召唤灵璇真人。

    这两位中,论境界无疑灵璇真人要更高一些,这位是道器器灵转世,已经活了近万载,当时的修行体系和如今都有不同,更别说器灵转世还有另外一条路子可走。

    论战力的话可能还是月湖真人更胜一筹,只是依照素媚所言,月湖真人并没有出现在六道界,而往常她都会参加万仙大会,那么可能性无非有二,一是她已经晋级了长生境,被排斥在规则外,二是她被某种重要的事情绊住了手脚,无法脱身。

    可什么事情的重要性能超过三十年一次的万仙大会?依照罗丰的推测,只怕是渡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月湖真人的交友面很窄,没有外出溜达的必要。

    如果召唤月湖真人,需要面对的两个问题便是,正在渡劫的状态到底在不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以及召唤过来后,月湖真人还要多久才能成为战力,在第六重的精元衰劫下,再强大的修士也会变得力不从心,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