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顾金诚接好电话,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她们。

    “就是女人之间的事,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夕月,你好好休息。顾金诚,再见”。路舒悦的目的完成了,她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找个理由离开了。

    夕月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他看着很不是滋味,安抚道,“是不是齐贺又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顾金诚,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什么?这不能乱开玩笑的”。

    “你能帮助我吗?”

    “我不能,夕月”。顾金诚从未有此刻这么严肃庄重,他不能,那是一条生命,活生生的生命,他不能帮助她谋杀自己的孩子。

    夕月转过头,不再说话。

    顾金诚却慌了,急忙说道“夕月,这不是开玩笑的,再苦再难,孩子有什么错?ta也是一条生命,我还期待着ta生下来叫我干爸,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

    “嗯,我说笑的,你出去吧,我好累,想休息”。

    “好”。顾金诚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犹豫地看了看她后,离开了。

    夕月紧紧地抓住床单,因太过用力,床单被她揪成了一坨,她脸色铁青,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忍着眼泪掉下来。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大脑地每个细胞都在重复着路舒悦播放给她听的录音:

    路舒悦凄然泪下的声音说道,“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就跟她提分手好不好?”,齐贺低沉地声音,“嗯”。

    一遍又一遍在她大脑里回想,病房里的机器、椅子、床单,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开始会说话,都在对着她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跟她提分手”。重复,不断地重复,提醒她记住这件事情。

    孩子,孩子,所有人都跟她说孩子,谁又关心她呢?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不会让齐贺得逞,这是她现在的想法。

    去外面给她办理各种事宜的齐贺终于回到病房,看她的脸色比前面还要冷几分,还是一眼都不看他,脸转向另一面。

    齐贺公司有急事,不得不离开,他并没有把这些事告诉齐父齐母,他找了b市最好的护工来照顾她。

    “月月,我必须得去公司一趟,你乖乖地休息,我处理完马上来陪你”。

    她还是沉默,眼神呆滞地不知在看哪里。

    “月月,我走了,有什么事立刻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但他还是离开了。

    房间又恢复安静后,她才转过身来,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