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十分钟,作为童正正的这两月将彻底结束。”童正正说这话时有一丝玩味,“童正正的身体看起来不错,谁知道心脏有问题,天天都得吃一大把药,苦得要死,用他的身体生活真是活受罪。看来以后我得让每个容器都出示一份体检报告了。”

    他拿起黑口哨,一边示意一边说,“每个被我看中的容器,我都会发给他们这个,以保证他们想找我的时候就能找到我。”

    “记住,你要谨慎使用。这哨子,你只能吹一次。”

    “你从哪搞来的这个?”单元问,“地球上有这种东西吗?”

    童正正咧嘴一笑,“谁跟你说我是南阎浮的人?谁跟你说我的东西就一定是你们南边的东西?”

    单元愣了一下。正如单一来自北檀越,童正正也不属于南阎浮。

    童正正勾起了唇,“其实,我来自东边。这对哨子是东边的一种小发明。我们东边啊,特别爱搞小发明,跨越时间的哨子、隐形衣、自动分解的钢筋水泥、能自动抓取大龄青年结婚的配对红线……什么都有,比你们南方先进文明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你们这里的饭好吃。吃了这里的饭,就觉得东边的饭和沙子石头没什么区别。”童正正笑得深沉,“而且人傻好骗,还特别喜欢较真,最方便我找容器。”

    他抬高胳膊,在空中拍了拍手。

    三声响亮的拍手声好像三枚流弹,打进会场的角落。

    墙上的时钟往下走了一秒,背景音乐重新播放,茶壶嘴继续吐出茶汤,静止如蜡像的企业家们又活了过来,酒杯碰杯和碗筷擦碰的声音像春草一样遍地生长,人们如常的笑或者迎合。freeze杀人而造成的冻结被破开,大概是因为童正正用了什么来自东方的神秘秘术,世界又重新运转起来。

    童正正像模像样的走到台上,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

    “大家好,我想留个遗言。”他站在舞台中央说。

    会场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带着迷惑的表情看往台上正在讲话的童正正。金光闪闪的大厅,上百人的眼睛齐齐盯过来,汇成无数道无形的线,聚焦在童正正挺直的身板上。

    “各位,我,童正正,想留个遗言。希望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在座各位都是上流人士。众所周知,在当前这个利用信息不对称来营造财富的时代,你们都是掌握到更多信息和资源的人。那么,关于最近流传度很高的后缀,大家一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实不相瞒,我的后缀叫re,能够不断来返于过去。站在你们的角度讲,我,就是来自未来的人,我知道各位在未来的命运。告诉你们吧,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台下哗然。一旁的女主持人吓得花容失色。

    单元在暗处的角落,背后是阴暗且血迹斑驳的通廊,传来阵阵阴风。

    和余佳霖恰恰相反,童正正是回到过去的人,对未来将要发生什么自然了若指掌。

    “各位,现在这时候又敬酒又谈生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无往不利的人生赢家了?”

    “可是我告诉你们,你们很快就要死,而且死状无一例外都很悲惨。没有一个人逃得过。”童正正罕见的严肃,“知道你们的死法是什么吗?割喉,无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