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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晴将人押在堂外,进来回话,“奴婢去寻她时见她神色躲闪,便自作主张先遣了人搜了她的屋子,却不想竟在她的床榻之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物件,打开那帕子,里头赫然是少夫人做的一块糕点,正是送来老太太院子里来的那一种!

    霜澶与敛秋皆是大骇!

    二人回头看向昔春,只见昔春拼命得摇头,泣涕如雨。

    沈儒璋已然不耐烦,砰得摔破一盏茶碗,站起身经过沈霂容身边时,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你院里出的好事!你自看着办!”说罢,便走了。

    王氏也是大怒,只说乱棒打死也不为过,又道待老太太醒了立刻去报,跟了上去一齐出了院,再不管堂内的事。

    底下头的小厮得了令,没有手软的,当下拿了条凳就要上刑,却不想昔春拼死挣扎,竟然将口中的纱布吐了出来。

    “我是万不敢谋害老太太的!只是图那点心模样喜人忍不住昧下了一个!大公子救……”

    昔春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便又被小厮将嘴给堵上了,只余了呜呜声。

    敛秋一路跪到沈霂容的跟前,“大公子,昔春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在您跟前伺候那么些年,是何样人您定知晓的呀。”

    霜澶看着外头小厮们已然打上了板子,惜春一声声凄惨得闷哼,直教人揪起了心,“单凭一枚点心如何能定罪,若是从昔春房里搜出的点心也是有毒的,那也未必是她啊,既决定戕害老太太,又为何还要私留下一枚点心受以人把柄?”

    沈霂容看着外头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昔春,只觉有些恍惚,也许昔春真的是被冤枉的?正想让那小厮停手。

    沈肃容却在这时起身,慢条斯理道,“兄长,若不是惜春,那就另有其人了,现下已然连累了嫂嫂受苦……”

    云季芙美目含泪,轻轻拿手勾住沈霂容的衣袖,“我受些委屈不足惜的,只怕老太太凭白受了苦……”

    是了,且不论昔春究竟是不是下了毒,若是查不着真凶,那这盆子脏水恐怕永远在泼在云季芙的身上了……

    沈霂容沉眉,面上无甚表情,只袖中的手紧紧得攥着,再不言语。

    敛秋还是哭求着,只道昔春定是冤枉的。

    霜澶看着沈霂容,这时却才知晓,昔春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活不成了的,大公子已然在少夫人与她之间做了抉择。这样想着,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不禁瘫软了下来……

    今日外头的月亮那么圆,伴着昔春的痛吟,从有到无,那么凉。

    ……

    待沐浴出来,沈霂容的面色瞧着已然好了许多,霜澶与婉晴也已经安排妥当,霜澶原想留在屋内帮着布膳,又看沈霂容与云季芙二人新婚燕尔,没的自己在房中碍眼不是?便与婉晴二人轻轻地退出了门外站着,屋里只留了攒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里头正说到“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听得霜澶好一阵面红耳赤的,微微侧头瞧婉晴,面色竟陶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