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绿深呼吸,说:“院长说,真正的沈蔓绿早就死了,我不是沈蔓绿。”

    闻言周衍狠狠皱眉,“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的,哪里就死了,不许再这么说。”

    他没有表现出一点说谎的样子,这让沈蔓绿觉得他的确在说真话。

    沈蔓绿的心在动摇。也许他没骗她。她的确是沈蔓绿。她说:“可是院长她说——”

    “我不知道院长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你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她。”周衍眸中闪过一抹痛楚,“绿绿,你只是忘记了。”

    沈蔓绿的心更加动摇了。

    然而这几天她刻意不去想,也害怕去碰触的细枝末节一下子通通涌上了脑海。

    从前的她爱下雨,现在的她觉得下雨很潮湿,不大喜欢。

    从前的她爱清淡的色彩,现在的她爱绚烂的色彩。

    从前的她爱穿裙子,现在的她更爱穿裤子。

    还有种种种种不同,她曾以为是喜好的逐渐变化。

    如果她并不是沈蔓绿呢?那么也就能解释喜好为何会变化了。根本就没有变化,只是因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而已。

    但也可能真的只是喜好的变化。

    思绪像染色的布条,一根根地在疯狂撕扯开来,将她的神经撕扯地四分五裂。

    她猝地止住思绪,拉着周衍就往楼下走。

    到达客厅,她吩咐佣人,“端上来。”

    佣人立即端了一个盘子过来。

    盘子里冒着热气的红虾让周衍眉心一拧。

    沈蔓绿拿起筷子,毫不犹豫地就把红虾往嘴里送。

    “你干什么!”周衍厉声打断她,“吃了会过敏的!”

    沈蔓绿把过敏药放到桌面。她再次把红虾送到嘴边。

    “绿绿!”他拦住她,神情十分焦急担心。

    她放下筷子,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动盘子里的红虾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虾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