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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文勇作为一个乡镇干部,在村镇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像这两天这样操心费力,这是一种非同以往的经历和感受。为自己的事情可以不吃不喝脚不停歇地去干,而且干得心甘情愿做到极致。工作中,一个人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情和动力?公心与私心,孰轻孰重,此一时彼一时。

    仲达海听二叔这么说,细细品味,道理简单,内涵深刻,说道:“二叔,这是你的人生经验总结吧,我要好好学习领会,姜还是老得辣。”

    “是啊,我们觉得很难办的事,二叔出马,手到擒来,不佩服不行。”张建华笑着恭维。

    这几天可是愁死了张建华,也受够了难为,现在问题解决了,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也是权利和资源、声望和地位的不同。人人生而平等,但人人活而不同。胎儿在娘胎里时,生命都是平等的;一旦从娘肚子里生出来,就变得不平等了。当然,这个平等,不是指理论化的平等,而是指现实生活的不同。

    仲达海这两天的经历,也让他切身体会到,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富一代,不是那么容易的,而是非常非常的艰难。

    他看得清楚,那些有钱人的孩子生活那么惬意,那是依靠着父辈的积荫,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以毫不作为就能坐享其成。

    但是,他不成,他要从零做起从无创业,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一往无前,而且毫无怨言。

    仲文义看见他们两天来栉风沐雨,身心俱疲,便让老伴做了一顿好吃的,为他们洗洗风尘,犒劳一番。

    “爸,沙场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跟村里签订承包河岸的合同,你可得把村里理顺喽,不能出现叉子。”仲达海叮嘱父亲仲文义。

    “这话还要你说,我心里没数吗?我心里比你还急呢!看着建华从村子到镇上再到县里,来回奔波不停,我都觉得对不住建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操持起来的,累死累活的事都让建华干,你却在市里轻松自在,哪有你这样的?来,建华,咱爷俩喝杯酒。”仲文义教训了仲达海一顿,说完心里的气才顺了一些。

    “大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干和达海干不都一样嘛,我乐意还来不及呢。达海相信我,把事情交代给我办,那是我们俩的感情好,别人想干还没有机会呢,是不是?”张建华敬了一杯酒,说话很真诚很到位。

    “达海有你这个当哥的,是他的福气。”仲文义喝了一口酒,看了仲达海一眼。

    仲达海知道父亲话中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亏待了张建华,他举起酒杯跟张建华喝酒:“爸,我和建华谁跟谁,我们先吃点苦,只要把这件事做起来了,以后就容易多了。我平时不在家,只能辛苦建华了。建华,咱俩一起敬二叔一杯,这两天二叔最辛苦,不仅仅身体累,心里也累,喝酒解解乏。”

    仲文勇端着酒杯,心中感慨:“你们俩一起做事我放心,就你们那干事的劲头,我是做不到来,年纪大了,人就懒了。年轻就是好啊,有活力,有冲劲,敢想敢干,只要努力去做,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我看好你们呐,来,喝酒。”

    仲达海跟仲文义谈论起承包沙河两岸的费用问题,仲文义说这个需要村委会研究,也得听听村里人的意见,不能让村里人说出什么来。仲文义还说出了担心,他说村里那几个整天不着调到处瞎混的小子,可能也在琢磨沙河河岸的事情,就怕他们不干正道,跟镇上的痞子混子搞成一伙,要是来村里瞎掺和,事情就变得复杂了,他不怕来干事的,就怕来胡捣蛋的。

    “他们有什么好怕的,根本不用担心,如果谁敢来捣乱,我来收拾他们。爸,承包河岸的事情,你就大大方方的在村里研究,虽说是私事公办,但这也不是为了私心,将来都是为了村里的发展,只要讲清楚益处,我觉得村里人会同意的。”仲达海说道。对村里那几个小混子还不放在眼里,对付混子痞子,他还是很有底气的。

    仲文义想了想说道:“文勇,你知道的多,你觉得承包沙河两岸,大约需要多少钱,我心里好有个数。”

    仲文勇在镇上工作,了解一些村子搞承包的事情,但那仅仅是一个参考,一个村子有一个村子的标准,一块地有一块地的价格,这没有统一的度量衡。最后,仲文勇想了想说二三十万差不多,又说只是自己估摸的说不准。

    仲文义一听能有这么多,那些杨树就卖了十几万,沙河两岸这一下就有了四十万左右的经济效益,这是他从来不敢想的,不仅能把村委的欠账部还上,还能有结余搞一些建设项目,他觉得很值。他心里也有底气了,有钱就有底气。

    仲达海看着父亲和二叔,他知道他们心里也有顾忌,不管这个承包费是多少,最终不能让村里人有意见,农村里就怕盅言惑众,老百姓的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仲达海略一思考,说道:“爸,我是这样想的,河岸的河沙挖完之后留下的沙坑,将来整成鱼塘或者藕塘,交给村里管理向外承包,那不又是一笔收益嘛。而且,经过对河岸整修之后,建好岸堤和堤坝,沙河两岸会变得更漂亮的。”

    “那,按照你这么说,整修河岸,建设岸堤和堤坝,也需要不少钱吧?”仲文义点着头,觉得仲达海的想法好,但这更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