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冰心急如焚地赶回王府,果然看见广寒王府门外驻扎着很多御林军,他们将王府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看来那班头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她扫了一眼守在王府大门的两个卫兵,里面一个品阶不低的应该就是御前侍卫统领,于是走上前问“王爷所犯何罪,为何如此?”

    “在下奉皇命行事,谨遵圣旨。”侍卫长抱拳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来连一道明发的旨意都没有,姬惠就将姬容圈禁,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之前利用姬容破获了幽州一案揪出了国之蛀虫,现在轻而易举将其功劳泯灭,翻云覆雨只在旦夕之间。

    看见宋冰回来,早在门口等候的月歌也安心不少,有她在王爷身边就算皇帝真的要利用天师案铲除异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上前低声说“宋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宫里的康公公已经等您很久了。”

    宋冰微怔,说道“等我有何事?”

    本在大堂等候的康公公许是听到了动静,迎了出来,笑着捏着兰花指说道,“宋大人公务繁忙让咱家好等,耽误咱家的时间不打紧,好在没有耽误这皇上的旨意,诸位跪下接旨吧。”

    大厅里的人都跪下,康公公从一个小太监举着的托盘上双手取过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大理寺知事宋冰,验尸断案无出其右,特令其协助三司共同调查天师祭天飞升一案,时限三日。”

    宋冰接过圣旨看了一遍,不确定地问“皇上让我去查这个案子?”

    虽然她确实在瓜州有点名声,但是京城人才济济,圣旨上面的大理寺卿和内务司以及定国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一个大理寺知事从七品的芝麻小官还是个女子,皇帝为何会派她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呢。

    万千思绪闪过心头,又接着听那陈公公捏着嗓子说道,“宋大人,皇上还要一句话让我带给您。您要是三天之内没有调查出来,广寒王可就要就要祭天问斩了。所以这事情的轻重缓急,想必宋大人也是清楚明白的,好了宫里还有很多差事等着咱家去办,咱家就先告辞了。”

    等到众人将那宣旨太监送走,已经是月上半空暮色沉沉,宋冰便往内院走去便听月歌心急如焚地陈述那天师之死是如何如何蹊跷,姬容又是如何如何被压迫,又是如何如何争取到让她调查这个案子。

    原来让自己加入这个案子并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姬容争取到的,也对这样一顶祸国妖人的帽子恐怕只有自己能够也愿意为他洗刷了。

    “一切等先见过王爷再说。”宋冰头疼地揉了揉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两人刚要踏进内院的时候,就听到姬容的屋内传来痛苦的嘶吼和东西摔破的声音,难道竟然有人刺杀王爷。

    月歌拔出宝剑一马当先踢开房门,宋冰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却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刺客,反而看见披头散发在地上翻滚爬行的姬容。

    姬容在宋冰的记忆里一直是个喜爱整洁衣不沾灰的翩翩君子,如今这样的狼狈不堪也是令她吃惊不小。

    月歌慌忙上前扶起姬容探他的鼻息,好在并不是死了“王爷,你怎么了?”

    却不想姬容根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一口咬住他的胳膊,那个样子简直和发了疯似的精神病人没什么两样。

    两人好不容易将姬容绑在床上,宋冰这才看见他脸色苍白却大汗淋漓,又翻看他的瞳孔舌苔和脖颈,眉头紧蹙着问月歌“王爷最近是不是会出现疲劳乏力头痛头昏、心悸气怠全身难受、焦躁激动难以抑制的现象?”

    月歌仔细回忆起最近王爷的异常举动,发现的确如宋冰所说,不无担忧地问“难道王爷有什么不对吗,前几日和那齐天师论道和平常并没有异常,这几日才有一两次发狂的症状。”

    宋冰细细听来,这岂止是不对,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对,姬容这个症状就是服用了鸦片才会出现的后遗症,可是姬容怎么也不像会服用毒品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