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符的小神父是个疯子。

    这个念头在赵戈的心里越来越清晰。

    如同被圣水洗涤过的眼神下,隐埋的可能是深厚的烛火气。

    以撒神父道了声谢,没留下喝茶。

    “就不叨扰道长了,明天读书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喝茶,我这会儿进去,怕冲撞道长您道观里的神灵。”

    他这话说的。

    好像她明天去教堂便不会冲撞他们的圣经和耶稣。

    以撒神父走之前,赵戈吐出了心中的疑问。

    憋了许久。

    “请问贵教堂...会把十字架…吞入口中吗?”

    语气十分委婉,生怕以撒神父觉得她对他们教会有意见。

    老神父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话。

    “那是撒旦那等鬼魔才做的事情。”

    于是舌尖的冰凉像是化不开,一直冻在了嘴里。

    哪怕是深夜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喉咙以上,唇颚之下透着股凉气。

    像是十字架在嘴中搅动。

    银光剖开了烛火。

    由是第二天登门造访教会,一夜没睡好的赵戈仿佛踩在了云上,每个步子都是虚的,还没有蹦哒着的癞皮大爷走得平稳。

    收伞的时候差点儿把伞面卡在了教堂的门上。

    癞皮大爷叫了声,拿赵戈平常看它的神情觑了赵戈一眼。

    一抬头,长桌上已经坐了一圈人。

    赵戈把油纸伞斜倚在桌脚,坐在角落处。

    癞皮大爷挨着她的脚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