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煮站了起来,遍视在场之人,铿锵有力道:“杜市监,各位常务委员,组织对我的批评,我不接受。因为,我在处理我母亲后事上,没有任何违背组织纪律的地方!”

    “这是奉省上的指示,对你批评教育,凤煮同志,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先坐下。”

    杜蓝茵一看郭凤煮这是要对抗组织,赶紧打圆场道。

    “小时候家里穷,是我妈含辛茹苦把我带大的。我现在是汉嘉市副市座,算得上有出息了,可我更是一名领导干部,得遵守组织的纪律。老妈死了,我不能像富翁一样,把她风光大葬,避免群众非议。所以,后事的花销和收礼上,我都让我老婆一笔笔记清。包括亲戚朋友在内的,所有收下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进腰包。能退的全退,退不出去的缴给了监委。之所以连亲戚朋友的钱都不收,还不就是怕别人说三道四,更怕某些人大作文章!我不怕别人指名道姓骂我,就怕我老妈在地下都不得安宁,我更怕不明真相的群众,对我妈吐口水,说她养了一个大贪官!”

    郭凤煮说话声音很慢,眼神犀利异常,但谁都知道,他是动了真火了。

    “在这里,我需要阐明的是,送葬当天,来人很多,但并非是我要求他们前来的,更没有要求他们把公车派出来。没想到啊,有人无耻到了这种程度,居然会利用这个大做文章!如果说我有错,错就错在当时我没有将所有送葬之人给赶走,没有只带家人去殡仪馆。好了,我说的这些话,要说成是对抗组织,拒不接受组织挽救,我也无话可说。我恨啊,我恨我不孝,老妈死了,还要被人吐口水,还要被人非议,让她在九泉之下,也得不到安宁!”

    郭凤煮说完这些肺腑之言,转身就出了会议室。

    这是常务委员会上难得一见的一幕,所有人的表情,一下都不那么镇定了。

    “只要是人,就得有红白事,前来参加的人,能将人家赶出去吗?如果有人要拿这种事做文章,大家是不是都得用不近人情之举来防备?以后谁家有了这种事,是不是得把监委的人全请过来?”

    副市监吴德胜,代表大伙说了句公道话。

    “老吴说得没错。干部也是人,是人就少不了这些事,难道我们还真是特殊材料打造的,能够没有感情?我相信凤煮同志没有做错什么,省里是听信了小人之言,这才有此一举。不过,用这个当手段,手段是不是太龌龊了些?”

    没想到下一个发言的杨一鸣,居然还帮着郭凤煮说话。

    在场之人,谁不知道最有可能干这事的人,就是你杨一鸣吗?

    混官场,就免不了争权,过江龙的杨一鸣,要与坐地虎杜蓝茵、郭凤煮较劲。

    郭凤煮一旦有事,杨一鸣就是当仁不让的受益者。

    这时的杨一鸣,跳出来说这种话,说好听点,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说难听点,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此事就此打住。现在我们讨论cbd的征地拆迁问题……”

    杜蓝茵跟大伙的想法一致,但用得着说出来吗?

    散会后的众人,不禁苦笑起来。

    杨一鸣是空降下来的市座,来头很硬,郭凤煮是本土干部,转业后从科级干到县处,再进了常。

    从感情上来说,他们更倾向于郭凤煮,毕竟大伙在一个锅里吃饭,也有些年生了,你一个外地的,从天而降,当了大伙的领导,而且还年纪轻轻,这让谁心里能受得了?

    自打杨一鸣接任以来,强势得很,四处找人谈话,封官许愿,拉帮结派,跟杜蓝茵市监作对,也跟郭凤煮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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