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朝廷武将竟被个唯利是图的商贾算计了,怎能不窝火?

    一是让他觉得智商不够,二是让他觉得钱不够,都特么是男人的硬伤!

    看到欣家这个女人就像看到个大大的对联有勇无谋不聪明,囊中羞涩还不清,横批无能。

    算了不想了,心烦。

    于是司马战很快把眼睛移向窗外,不再看欣洛洛,顷刻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颜。“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说罢还把自己的衣领拢了拢。

    大半夜的,男女共处一室,你这个女人想干嘛?

    司马站真把人家当贼了。

    “来和将军谈笔买卖。桌上有份契约,将军不想瞧瞧吗?”欣洛洛把玩起手里的毛笔,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契约?”司马战狐疑,他现在一听“契约”就头大,在他脑海里,这俩字儿与“陷阱”是一样一样的。

    “不错,一份与将军百利而无一害的契约。”欣洛洛浅笑,明亮的眼眸清澈见底。

    “你们欣家又想耍花招?对不住,本将军恕不奉陪!”这女人越是装得若无其事,估计就越有猫腻,司马战冷哼了一声,抬腿便走。

    不料身后那个声音穷追不舍“契约所述,关乎和离之事,将军真没兴趣?”

    和离?和离一出,将军止步。果然,司马战斜睨了欣洛洛一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走到案几边,拿起了那份契约纸死盯着看。

    书上所写言简意赅,总共无非寥寥数语,但司马战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似乎一直在琢磨坑人的陷阱究竟在哪里。

    一朝被蛇咬,果真十年怕井绳。欣洛洛瞥了瞥他,心里无限同情,可怜见的,以后怕是要落下心病了。于是暗叹一声,摇摇脑袋,接着把早就想好的话说出口“洛洛愚昧,成亲以后才知与将军的婚事另有隐情。我阿爹爱女心切,为了缔结婚约,与将军在赊借粮饷的事情上许是有些误会,得罪之处还请将军谅解。而今得知将军并非自愿,洛洛也不想强人所难,但顾念我阿爹年迈,体弱多病,若即刻与将军和离又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是以想出这个权宜之计,如契约所写,为期一年,届时自愿和离。”欣洛洛说话语气恬淡,没甚情绪波澜,平静的如一池湖水,仿若在说别人的事情,与自己丝毫不相干。

    哎,其实她这番说辞在家都和洛河川演练了好几十遍了,细节精确到神态语气甚至抑扬顿挫。

    她那个舅舅真是没得说,办事妥帖,循循善诱,谨慎耐心,可谓包死包埋包上坟。不过后来欣洛洛可算想明白了,按照洛河川一贯放任自流的个性,如此这般不遗余力,手把手亲力指导,估计估计是被玉郎阁的恩客给吓的。

    外甥女儿不好惹啊,当心晚节不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洛河川把欣洛洛和司马战目前的婚姻情势做了一番详尽的剖析,再三嘱咐道回去二话不说直接答应和离,而且表现得越洒脱不羁,越是大方得体不在乎,越是能迷惑敌人,方能心理战上扳回个平局。

    男人呀,用洛河川的话说,都犯贱,你越是不把他当回事,他越高看你。

    他若看轻了你,你就算死皮赖脸往上贴,他也有的是办法不见你,冷落你。说不定马上纳十几个小妾来气死你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消除了司马战的戒心,顺利成章留在他身边,嘿嘿,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小火慢慢烧吧,一年的日子还不够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