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有理说不清,差点没哭出来:“奴、奴婢绝无此意……!!”

    话虽如此,可真要深究起这两个字的意思,可不正是陆涟青说的那个意思么??温浓冷汗涔涔,这事换到宫里任意一位当主子的面前说,那都是妥妥能杀头的罪。更何况眼前这位本就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在位摄政期间手里的人头数目简直数不胜数!

    温浓吓虚脱了,忘了方才还觉得他挺慈眉善目,此刻她却仿佛已是陆涟青捏在手心的又一枚人头,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还没想好怎么活,命就搭没了呜!

    陆涟青斜眼一睐,血色红光只是一闪而消,更多的意味隐在那乌色的瞳眸深底:“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何意?”

    温浓伏在地上都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打算,闻言如聆天音,脑袋立刻弹起来:“奴婢方才是想说扎、扎实!”

    陆涟青两眼一眯,凶光再露。

    温浓心虚得不行,唯有硬拗:“意、意思就是说奴婢推揉按摩的功夫很扎实、有技巧,奴婢可是练过的。”

    “就你那点手头功夫?”陆涟青嗤笑,显然一丁点都看不上。

    温浓被嗤得脸红,顺腿而下:“那、奴婢回去再练练?”

    陆涟青的笑意不明不白冷了几分:“找谁练?容从?还是容欢?”

    怎么连容欢都提上了?温浓急得脑子有点转不过弯,试探着换了个:“那不然找太后娘娘?”

    “近身的精细活她从来只用容从。”陆涟青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打击她:“就凭你?她还看不上。”

    温浓愁眉苦思,忽然发现点题了,原来陆涟青的用意在这:“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努力找到法子接近小陛下,留在他的身边监视他,绝不会让殿下久等的!”

    陆涟青眉梢一抬,侧目看她,看得温浓有点紧张,难道她又理解错了?

    “行罢。”陆涟青将眼一阖,似乎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起来,本王头还在疼。”

    温浓只道虚惊一场,心里大大松一口气,爬起来给陆涟青捏太阳穴。只是经此一吓心有余悸,温浓再不敢分神散漫,思及刚才提到的小皇帝,忍不住想起白露之后的那场生辰宴,她不知道是否应该提醒陆涟青。

    上辈子听说信王在这场生辰宴上并无大碍呀,相反他利用这场刺杀完成了一次大肃清,并彻底实现了他的权利垄断,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敌手,直到他死去为止。

    即便没有她的提醒,上辈子的陆涟青一样能够运筹帷幄,走上他的权利巅峰纵览大局,温浓只是对死在这场宴上的无辜戏子心有不忍。

    她并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可她也做不到在大事大非面前始终冷情冷静。如果没有事先接触到这些活生生的人,她可能不会顾虑太多。可人有七情六欲,一旦得到知情权,做与不做都会变成一种负罪感,温浓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应该怎么提、怎么撇清自己的关系婉转地提,很需要一番技巧。

    “殿下。”温浓靠得近,声音放得很轻,挨在陆涟青耳边有些痒。他没有睁眼,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回应:“……嗯?”

    “您若不嫌奴婢吵,奴婢给您说些有趣的段子消乏解闷可好?”温浓故作轻快。

    陆涟青依旧拖着一副疲懒的状态,可有可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