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柠不过是凡人,堕尘,实在是太平常了。

    男人的强势让宁柠一瞬间将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她害怕极了,眼睛不停地眨巴,不敢去看凌烈。只是当凌烈的手来回地摩挲她柔软的腰时,她一惊,身体一抖,这才惊恐地对向凌烈,像个掉进了猎人陷阱妄图自救的笨兔子,傻傻地说,“我,我,我可以发誓,那副耳钉,真的是我自己买的……我没有用,你的钱,我可以发誓的……”

    临到最后,宁柠都不敢喊出那一声……「凌烈」。

    她真的已经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她是宁柠,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而凌烈不是她的依靠,也不是愿意听她说话、陪她笑的男人。他们彼此之间再纯粹不过,他是他,而她也……只是她。

    这倒谈不上尊严这一说,只是宁柠傻,她分得明白花草和珍宝。

    她不是谁的珍宝,凌烈也永远不会将她捧在怀里万分爱护,她只是一颗杂草,长在人潮涌动的街边,任人践踏。

    宁柠说完,又惊慌地低下头。她心里想,她说明白了的,她用的是自己的钱。那是她之前上班存下来的钱,她急切地渴望凌烈能相信她。

    突然——

    凌烈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面向他。宁柠又要阖上眼,凌烈冷声喝道:“看着我。”

    宁柠不敢不从,她真是怕极了他。

    “不用我的钱?”凌烈的眼里满是嘲讽,“嫌少了?你想要多少,说出来。”

    宁柠摇头,疯狂地摇头,眼眶顿时又热又红,但是她很努力地不让那令人厌恶的眼泪流出来。她抽着气,胸膛起伏着,赶紧回答:“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我有钱的,我找到工作了……真的,我有工作了,我自己有钱的,不用的……”

    声音渐渐变弱,“我,不,不要了……我自己有钱的,我有的……”

    心如同泡在了眼泪里,酸的宁柠鼻子都在发痒。不过,她忍住了,只是抽了抽鼻子,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心早被她开膛破腹挖了出来,现在呢?不过是把那颗被人踩得破烂不堪、没人要的心捡起来,悄悄藏住。宁柠只想要藏好了,别再让人找着了,不然挨了刀丢了命她又找谁哭呢?

    “工作?”凌烈滚烫的手停在了宁柠后腰的腰窝处,没有动了,“我不同意。”

    宁柠双眼一睁,这一次,脸上是惊骇,“不,不,不行!我已经——”

    “宁柠!”凌烈加重语气喊了一声。

    顿时,宁柠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如洪水破堤,一泻千里。她哭得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让凌烈见着竟是眼神一沉。

    他喜欢这水汪汪的眼睛。

    “我,我不,不!”宁柠想要去起身,但凌烈强硬的掣肘困住了她。她又用力地掰凌烈的胳膊,可是她掰不动。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大哭着,委屈地质问他,“为什么?我可以的,我可以去上班的,我可以自己赚钱的,我可以养我自己的,我都可以的!凌烈,我可以的……”

    “不——”凌烈直接用上另一只手,形成了一个圆形枷锁锁住了宁柠,霸道又冷冽地告诉她:“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

    那一刻,宁柠终于失声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