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从来不是一个计划经济者,与这只看得见的手相比,他更相信那只看不见的手。

    市场是一个聪明的资源分配者,人的私欲作为市场的原动力,往往比高大上的为公忘私有效的多。

    可是穿越过来的宋晨,并没有践行自己的理念,终结者一号、转炉炼钢这么重要的项目都是通过朝廷这只看得见的手进行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都是涉及到民族存亡的项目,就算朝廷想来‘自由竞争’那一套,他宋晨也第一不答应。

    “宋晨,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柴火并不太充足,可能只够烧烧饭,如果你要冶铁,这些燃料可能就不够了。”吕文焕打断了宋晨的思索。

    我太急了,这个正主支不支持他的‘蜂窝煤计划’都是一个大问题,现在他却已经在担忧如何有效的生产蜂窝煤了,实在是有点吃饱了撑的。

    显然吕文焕意识到了燃料不足的问题,但是没有引起足够的认识,等到要拆城内的建筑烧饭时,那时有得他哭的,好像他还真哭了了。

    咳,我宋晨来这里,好像就是阻止这类事情发生的。

    “吕帅,既然都提到了柴火问题了,这回我倒有一个大胆的提议。”宋晨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想看看吕文焕的态度。

    “说!”吕文焕倒也一点不含糊。

    “那就是每天要保持一半的运力运煤!”宋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吕文焕粗暴地打断。

    “宋晨,你疯了吗,粮食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武器了,要么你说给军士们送点过冬的衣物,我也能接受,可是你说居然要运煤进来,荒唐实在是荒唐。”吕文焕说对宋晨一阵数落。

    “你这小子知道烧一顿饭,烧煤比烧木柴贵多少?跟你说足足五倍,朝廷哪来这么多缗钱来买煤!”吕文焕几乎是在厉声喝问了。

    不是可以印吗,交子都被你们印到几乎一文不值的地步了,宋晨心里暗自腹谤不已,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宋晨安静地听着,没有出言自辨,更没有出言反驳,直到吕文焕一个人讲得口都干了,发觉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说说你的理由吧!”吕文焕也是一个聪明人,宋晨敢出如此明显的‘骚主意’,自然会有一两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一是柴火的问题,看似小实则大,我们不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了,必须吃熟食再能下咽才能消化,如果没有了柴火,再多的粮食也没有用处。二煤比木材耐烧,一斤煤的火能(热能)可当四斤木柴,而且是木材体积的四分之一,运输效益没有想象中的低。三因为我有降低煤成本的方法。”

    宋晨的话很有说服力,按他提出的‘蜂窝煤计划’,到蜂窝煤制成快的话也要在三个月之后了,那么有足够的时间运送粮食这些物资。

    这里还有个大前提,还要在这三个月里,索道没有被蒙古军队破坏的情况下,才能执行蜂窝煤计划,可惜他们已经注意到索道的战略价值了。

    今天有几个蒙古兵,远远地站在一边,统计着索道的运力。

    在蒙古军队控制范围内,索道的最矮的地方足足也有二十丈,宋晨却不认为可以高枕无忧,有好几种方法可以破坏索道。

    宋晨是这种思维,就是我能想到的,敌人也能想到,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了。

    “三个月后嘛,也不是不能考虑,”吕文焕沉吟了一阵之后,“我也豁出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