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还有数名宫女,这位位份尊贵的贵妃竟就那么直愣愣地在她跟前跪了下去。

    “请魏姑娘网开一面,不要让圣上赶我离宫,青罗不求恩宠,不求富贵,只求在这大祁后宫有一席之地,便是一年到头远远地看过皇上一两面也已心满意足,绝不做任何逾矩之事,如有违背,愿自裁谢罪。”

    她落字铿锵,眼眸清澈,半点不见狡黠算计的痕迹,仿佛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其实算起来,先前后宫里斗得厉害时,她就一直是隐形的存在。

    那时皇上从一开始的一碗水端得很平,每日一人侍寝,到后来的夜夜对宝珠独宠,这种断崖式的落差很快惹怒了众位妃子,纷纷联络母族搜索魏氏贪墨的证据,这其中,也的确只有房氏没有过任何动作。

    便是她最狼狈落魄之时,这位房妃也未曾对她落井下石过。

    宝珠道:“房妃先坐吧,如今我连个贵人都不是,房妃行如此大礼于理不合。”

    说着示意宫女请她入座。

    房青罗却是跪在原地不肯动一下。

    她眼眸含泪,好一会儿才道:“魏姑娘许是不知,我是房氏一族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出身荣耀,父母兄弟曾一度为我指婚京城多少好男儿,我却连看也不愿看一眼,几次情急之下,甚至以死相逼,爹娘这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