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看重荣华富贵的蛀虫罢了,想要离间他们很容易。”

    谢龛将她抱进怀中:“你家那兄长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不会任由他们拧成一股绳的。”

    他指腹粗粝,把玩够了耳垂,又转而去捏她柔软纤细的手指,似是上了瘾,怎么都不肯松开。

    祁桑就这么看着,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给陶姑娘拿药时,她顺手问大夫要了一包落胎的药,此刻就藏在马车坐榻下的暗格里。

    喝是一定要喝的。

    喝是一定要喝的……

    她觉得有心口有些堵得慌,在谢龛怀里翻了个身,鼻尖贴着他颈口,有点想哭。

    一定要喝的……

    一夜未眠。

    谢龛天未亮就起来了,祁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等寝房里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歇了,门一开一关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睫。

    喝吧。

    长痛不如短痛。

    今早就喝掉它。

    ……

    天蒙蒙亮,视野内依旧灰蒙蒙一片,云笙早早守在了寝房外,呼吸间带出片片白雾。

    见主子出来,他立刻迎上前。

    谢龛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道:“去查查看长公主昨日除了同那几个女子有过争执以外,还有无其他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祁桑不是个怕招惹权贵的性子。

    先前被逼至绝境都不怕,如今就更不会怕了。

    若只是昨日那一点事情,不会叫她忧心烦躁到整夜不眠,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最好不要叫他知道,她是担心那公爵府庶子担心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