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看向祁旻:“皇上可还满意?”

    祁旻没回答,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共亲王夫妇:“二皇叔可还有不满之处?若担心谢总督会徇私舞弊,朕也允你们一道去厂狱旁听一番。”

    共亲王面色铁青。

    他如今想的不是怎么逼着皇上铁面无私一视同仁了,而是开始回忆自己做下的一些事。

    难保不会有把柄同样落在谢龛手里。

    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的结局,就是被谢龛连着祝仪一道抓上了桌,当众剖开他过往的一切所作所为,根根挑刺。

    他不是要个说法么?

    那就从头开始说起,连陶从元是如何被诬陷贬斥的事情一并掀翻出来。

    看祝仪此刻又惊又惧的模样,就知道后头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么想着,他立刻收了先前不依不饶的嘴脸,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罢了,左右臣同此事也没什么干系,就、就不多加干涉了。”

    祁旻便温和地笑了:“那此事便全权交由谢总督处理了,朕等着一个结果。”

    话音刚落,就听谢龛道:“不过本督平日公事繁忙,难保不会有疏漏的地方,这新任的西厂提督过于执拗不懂变通,东厂那个更是性子毛躁疏于细节,实在难堪大用……”

    祁旻唇角的那点笑意微微收敛。

    显然,谢龛再次替他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此时此刻,自是不宜同他闹翻了脸,被祝仪寻到机会反扑。

    他盯着他,忍着胸口的怒意,面上却是滴水不漏地道:“谢总督为大祁劳心费力,这么点要求朕自是会满足,便让徐西怀施不识回到他们本来的位子上。”

    谢龛假惺惺地回了一句‘多谢皇上体谅’,随即同守在殿外的云笙道:“去公主府,请长公主走一趟厂狱。”

    云笙领命而去。

    ……

    云笙这一请,就请到了午时。

    也只带来了陶华年。

    祝云锦拖着两条被废的双腿被绑在刑架上,带着满身的伤痕哭到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