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刚过亥时。”

    这话一出,祁桑直接坐不住了。

    她在这里度日如年,只觉得胃里恶心的难受,想吐的感觉就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你去同那太监总管说一声,就说我乏了,先告退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便不再多做停留,径直起身出去了。

    殿内自是不允许护卫进去,扶风一直守在外面,见她提前出来,还以为她只是醉酒了出来透透气。

    他刚迎上前两步,就见祁桑忽然面色惨白地小跑了几步,来到一处墙角吐了个昏天暗地。

    扶风吓了一跳:“主子?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是筵席上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祁桑吐了些水出来,那恶心的感觉还在,只摆摆手。

    她就纯粹被那些人恶心的。

    在原地缓了会儿,又吹了一会儿的冷风,终于舒坦些了,她这才在扶风的搀扶下回了马车。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流光回来,却是听到了扶风的一声‘请皇上安’。

    祁桑靠在箱壁上,只觉得刚刚缓和了一点的头疼又剧烈了。

    帘帐被挑开,眼前明亮了片刻,又随着帘帐的落下回归了黑暗。

    祁旻坐了进来,同她面对面。

    “桑桑可是哪里不舒服?”

    他开口,声音低沉温和:“怎么好端端地就吐了?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哥哥先送你去含仁殿休息片刻可好?”

    他这般温声软语地关心她,曾是祁桑做梦都不敢梦到的。

    若放在以前,定是会开心到睡着了都会笑醒的程度。

    只是如今听着,却只觉得虚伪厌烦。

    马车不算小,但同其他地方比起来自然狭窄了不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却再也不是最熟悉的桂香混着松香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