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给自己做了好几套衣裳,也给谢龛还有扶风挑了几个好看的颜色。

    正瞧着新衣裳,眼角余光扫到一道眼熟的身影。

    祁覃进来了。

    穿了件青色紧袖长衫,凤眼里压着那么点意味不明的狞笑,上下将她打量一番。

    听说,那夜接生婆找了一个又一个,不是这个半路摔了,就是那个家中突然起火。

    银屏生生熬了大半夜,硬是给熬了个母子俱亡。

    祁桑猜到如今的他是个心肠狠辣的,却不料能狠心到连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都不要。

    店家一看他腰间金镶玉的玉佩,便笑容满面地要迎上前,下一刻便被佩刀的护卫给阻了回去。

    祁覃斜倚一卷卷的布匹,痞里痞气地对祁桑道:“姐姐这几日怎不回家了?闹够了?”

    “想我回家啊?”祁桑笑:“求我啊……”

    “求你。”

    这两个字几乎是接着她尾音落下来的,求得那叫一个潇洒狂妄。

    “跪着求。”

    “啧!”祁覃懒洋洋地说道:“姐姐,算起来我们俩不算有仇吧?这负心薄情的人是你那糟心的将军爹,因爱生恨欺凌弱小的人是你那疯疯癫癫的娘,同我有何干系?至于一回来就给我这么个大礼?”

    祁桑甩手叫扶风将衣服收起来,转过身来直面他:“回答我的疑问,或许我会考虑同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祁覃耸肩,站直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喝杯茶,慢慢聊?”

    ……

    衔杯楼。

    二楼雅座。

    祁覃亲自洗手煮茶,为祁桑斟茶:“姐姐请……”

    他带来的护卫都守在了外头,也并不介意祁桑身后还站着个碍眼的扶风,随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祁桑坦然自若地受了他的伺候,香茶入喉,多嘴问了一句:“好歹是你的亲生孩子,你那几个妾室尚未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姨娘她就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