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是故意的,保不齐这里有内阁首辅安插的眼线,她需要坐实自己同谢龛的一点关系。

    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她只是被赶出了总督的寝殿,无处可去。

    多少给那些人添点忌惮之心。

    只是这里实在太绕,迷宫似的,祁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风雪夜里的凉意钻着骨头缝儿,她随意找了个背风的墙根站着,搓搓手,跺跺脚,蹦一蹦。

    不冷。

    不冷不冷。

    不冷不冷不冷。

    啊啊啊啊,可是真的好冷啊。

    祁桑冻得斯哈斯哈直倒吸气,可吸入肺里的空气都是冷冰冰的,这下好了,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远处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不夙手里挑着个灯笼,满头大汗地赶过来:“唉哟我的祖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在主子寝殿后头闹出这些个动静来?”

    祁桑:“……啊?”

    手腕一紧,不夙已经拽着她远离了那墙根,匆匆离开。

    祁桑被拽着踉跄地走,扭头看了眼那高高的飞檐碧瓦,难道她绕了一圈从后头绕回了那太监头儿的寝殿?

    “就这么跟你说吧,咱们主子先前承了祁将军一点情,曾承诺若将来有个万一,会保您一条命。”

    不夙一手提灯,一手用力捏着祁桑手腕,似乎生怕被她挣脱了,解释着:“这万一也万一了,命也保了,您该回哪儿回哪儿吧啊!咱们主子这性子一般人伺候不好都是个死,你要再继续留下来,都用不着别人欺负,小命直接交代在这儿了!”

    回?

    她现在回去,不等于告诉姚法生他们,她被谢龛踢出来了?

    那不行。

    祁桑不动声色往后挣了挣,拖慢了脚步问:“承了兄长一点情?什么情?”

    她要衡量一番,看谢龛对待这点情分的底线在哪里。

    “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了,总之,你赶紧走吧,主子刚刚被扰了梦,动了怒,命我将你拖出去打几棍呢!”

    祁桑:“……真打啊?”

    就因为扰了那人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