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琼琚是多年姐妹!我怎会害她?!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同我便不是了么?从我来衔杯楼,不同样亲近示好,做什么都要叫上我,还说要与我亲如姐妹的?”

    “……”

    曲沛沛似是深吸了一口气,干脆闭上了嘴,不论她再问什么,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祁桑也有些累了,将草堆往后挪了挪靠着墙根,闭目养神。

    她警惕心重,在这大理寺狱内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些异样,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这一眼可是把自己吓得不轻。

    牢房外,身高几乎要与整个铁栏高度齐平的男人就那么笔直地站着,篝火在他眉眼处落下一片暗影。

    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也不知就这样盯着她看了多久。

    似蛰伏在黑暗中的野狼,目光灼烈地盯着猎物,随时都要扑出夜色撕咬碎了她。

    他身后的两名狱卒低垂着头,愣是一声没敢吭。

    祁桑一手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

    她一睁眼看到有人站在外面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来灭她的口,这会儿瞧清来人的面孔,只觉得全身都被冷汗过了一遍。

    “啊——”

    旁边牢房内的人被她坐直身的动作吵到,一睁眼也被吓坏了,直接尖叫出声。

    谢龛黑眸依旧盯死了祁桑,沉而冷地道:“过来。”

    祁桑不大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但也不敢轻易造次,只乖乖爬起来走过去。

    然后沐浴着男人挑剔而嫌弃的视线。

    谢龛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来,瞧着身上沾着几根枯草,头发也睡得乱糟糟的姑娘,半晌,略显不耐地‘啧’了一声。

    这一声惊得祁桑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的视线就游离在他肩头的位置,左顾右盼,就是不抬头去看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谢龛先开了口:“院子里的树苗,瞧着要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