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守约不疾不徐道:“我同你一道。”

    陆西陵道:“固阳侯……”

    “昨夜我一直同祁桑在一处,若祁桑有嫌疑,我自然也避免不了。”

    “……好吧。”

    陆西陵也不坚持,侧身道:“请。”

    ……

    大理寺。

    地上躺着一具尸首,白布被半掀开,可以清楚地看到曹四周颈项处细细的一条红线。

    祁桑冷漠地扫了一眼,收回视线。

    陆西陵道:“祁姑娘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一般姑娘瞧见了尸身便是不当场昏死过去,也是要吓得花容失色躲避不及的。”

    祁桑坦坦荡荡地在正厅中央站定:“大人不必试探我,我祁桑心中无愧,自然也无须在此演些个花容失色的戏码。”

    尸身旁,跪着的是数名家仆护卫,还有低垂着头不敢出声的曲沛沛。

    祁桑怔了一怔:“沛沛姑娘怎地也会在此?”

    曲沛沛柔弱的身子轻轻一抖,没说话,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陆西陵在案桌之后落座,提点了一句:“她便是此次指认祁姑娘的目击证人了。”

    祁桑立刻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曲沛沛,张了张嘴,却半晌无言。

    身边,邢守约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肩头:“无妨,陆大人一向公正严明,自会给你个公道。”

    陆西陵清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闻言,也只是道:“此话延后再说也不迟。”

    说完,转而看向曲沛沛:“曲沛沛,你且说说你昨夜所见所闻。”

    曲沛沛立刻跪伏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后才道:“回大人,昨夜祁姑娘因久等不见固阳侯来,心中烦闷,沛沛便提出陪她一道外出散散心,半路沛沛身体不适,下了马车在路边吐了会儿,不料回来便不见了马车与祁姑娘……”

    陆西陵问:“祁姑娘,此话你可认?”

    祁桑道:“认,沛沛的确说她身子不适要下马车,结果没一会儿马儿受惊,半路奔跑了起来,我吓坏了,幸好遇上了赶来的固阳侯将我从车上救下来了,这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