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道惊雷自头顶劈开,祁桑怔在原地。

    当时她醉酒意识不清,那几声尖锐的声响划过耳膜,像藏在云中雾中难辨真假。

    她问马车外头的不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夙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姑娘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不夙未听到,许是姑娘做梦了吧。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便将琼琚的命留在了冷硬的青石路上。

    情绪汹涌,海浪般淹没了她的感官。

    若她昨夜没有饮那几杯酒,是不是就不会轻易被不夙两句话含混了过去……

    若是若是……

    悔恨像一把刀,刮过骨血,疼得她手指都在抖。

    施不识又审问了几句后就不耐烦了,命人将那小贩先丢进了厂狱内,一转身就看到祁桑泪眼婆娑面无血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