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浅笑了下,“血玉镯子贵重,你也知道,我平常毛手毛脚的,万一把镯子摔坏了,可怎么办?还是你拿着吧。”

    这镯子,是给阮亭的妻子不假。可是,甄玉棠并不觉得她能与阮亭白头偕老。

    前世她用了十年的时间,都没能把阮亭的心捂热。况且,阮亭一开始并没有把镯子给她,而是到了京城后,才把这个镯子给到她手里。

    虽不知这一世阮亭为何一反常态,直接把镯子给了她,但甄玉棠也不稀罕了。

    如今,阮亭有了些变化,比如说,主动求娶她,待她多了一二分的耐心和温和。人非草木,甄玉棠自然能够感受到阮亭的变化。

    可有所变化,就意味着和前世的轨迹不一样了吗?甄玉棠并不这么觉得。

    重来一世,甄玉棠在意的根本不是阮亭会不会喜欢上她。而是从各个方面来说,她与阮亭并不合适。

    除却日后两人身份上的差异,阮亭这个人有野心有抱负,文武兼修,情爱只在他心里占据可有可无的一小部分。而甄玉棠性子活泼,不是才女,喜欢打扮自己,喜欢参加闺中密友举办的宴席。

    他们俩人的性格千差万别,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的长远?

    像温如蕴那样的世家贵女,才真正和阮亭相配,阮亭应当也更需要温如蕴那样的夫人。

    阮亭的青梅还在京城等着他呢,可能到了京城,阮亭就会与她和离了。

    是以,甄玉棠并不愿意接下这个镯子。

    阮亭眼神一暗,那股苦涩又涌上心头。

    甄玉棠是江南女子,吴侬软语,眸子弯起来时,似桃花糖粥那样甜。

    可阮亭很清楚,她的性情很执拗,她不愿意接下的东西,不管怎么劝,都不会松口。

    咽下口中的酸涩,阮亭道:“这个镯子我先替你收着,你想要的时候,我再给你。”

    甄玉棠笑了笑,没应话。

    她看了一眼陆遇送来的贺礼,然后用眼神示意阮亭该离开了。

    阮亭似是看不懂她的眼神,还是立在那里,“陆遇送来的贺礼,你不打开看一看吗?”

    能让阮亭一颗心浸泡到陈醋里的人,除了林知落,另一个人就是陆遇。

    他曾听甄家学堂的学子提起过,说陆遇在学堂的时候,和甄玉棠的关系很是亲和。

    甄玉棠的爹娘曾打算,等甄玉棠及笄后,让陆遇入赘甄家。

    若非陆遇回到了京城,指不定他就是甄玉棠的上门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