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进察言观色一番,自觉安全地站了出来:“妈,嫂子,都是我和小露太忙,疏忽怠慢了嫂子。嫂子你消消气,谁家都有代沟,长辈们观念使然,没有恶意,你担待些。”

    他口吻斯文,满是商量,明面上自责,实则把火往林屿英身上推。

    眼见任逸没做表示,事情即将告一段落,杨露配合地蹙起眉头,莺音柔柔:“哥,我和阿进是无意的,下次一定提前准备,让嫂子唱得舒服……”

    任逸微微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叠起,垫起下巴。

    在任氏工作的高层都知道,每每发布重要决策,他习惯于这个姿势。

    杨露倏然噤声,倒抽一口凉气:“大哥,怎么了……?”

    任逸眉目俊朗,低温的戾气如狂乱的寒气,昭示罕见的攻击性,像头狼警告错入领地的小兽物。

    “林屿英是我的妻子,不是你们雇来献唱的宴会歌手。”

    威严可畏,敲得人浑身战栗。

    “你们这么想听他唱,不如下次把戏台收拾出来,乐队伴舞灯光就位,他在上头唱,你们在下面举灯牌,鼓掌欢呼,以示尊重。”

    林屿英头一颠,宛如天灵盖窜电,连带脖颈前倾,险些呛到。

    一,谁是你妻子?

    二,你怎么也阴阳怪气的?

    带着惊奇,他望向任逸,企图寻找答案。

    任逸不看他,敛起戾气,目光明净,淡然如旧。

    在他和任逸有限的交流中,类似的情况不多,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你不对劲。

    任逸没理他。

    震悚后,亲戚们安静如鸡。他们靠家族产业的股息红利养尊处优,不容顶撞,而把持公司命脉、保证他们奢侈生活的人,是任逸。

    任逸不在意的人事,他们随意处置;一旦任逸上了心,就会改写全家“随意”的范围。

    而现在,“禁止编排林屿英”,就是新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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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纷纷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