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正面回答,揉着她的脑袋,反问她道:“你宫里这几日也不太平吧?”

    她丧气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皇上,连自己对德嫔不客气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皇上听到这里,不禁莞尔,脸上的怒气也都消散了。

    “你当真这么对德嫔说的?”

    “是啊,然后德嫔娘娘一摆手我就跑了,省得她回过神来打我。”

    皇上冷哼一声:“她敢?!”

    这两个字听得她十分愉快,仿佛皇上就是她的保护伞,没人敢欺负她。

    “朕不过是见了四阿哥一回,许他日后常来乾清宫习字,倒叫这些小人起了邪念。”

    陈文心以为,皇上说的小人是德嫔。

    生怕皇上再度黑脸,陈文心忙请罪:“都是我不好,叫皇上把四阿哥弄来玩。”

    她说话的口气,就像四阿哥是个什么玩具一样。

    皇上一脸黑线地看着她,道:“朕也不是就为了你玩,也确实想教导四阿哥……”

    话锋一转,他怒道:“只是这些人就想到了太子之位,他们就想让朕像先帝一样,他们好再扶立一个幼年皇帝吗!”

    陈文心连忙掩住了皇上的嘴。

    先帝也并非寿终正寝的,她不能让皇上这样诅咒自己。

    皇上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丢了书搂着她歪在榻上,朝着外头喊:

    “点这么多蜡烛做什么,一个个不知道省俭!”

    刚才屁滚尿流的两个小太监冲进来,飞快灭掉了才点上没一会儿的蜡烛。

    李德全可真是个贼精啊,皇上一生气,他就打发小太监进来顶岗,自己连头都不露。

    陈文心暗自好笑,皇上生起气来,也是小孩子似的。

    皇上拧她的脸:“你还笑?你可知道德嫔是怎么以为,朕要立四阿哥为太子的?”

    “要说是因为皇上许四阿哥在乾清宫习字的事情,那也犯不上。这虽是恩典,也重不到跟太子扯上关系。”

    陈文心托腮思考,又道:“德嫔娘娘自己个儿没这么大胆吧?许是哪个宫女,或者娘娘的母家,挑唆了她些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