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说说而已。”母亲语气放缓。

    我干笑几声,坐下陪吃。

    母亲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严肃起来:“昨晚我在沙发扶手上,看到两根长头发。”

    “啊,大概是老妈你的吧?”

    “比我的长。”

    “那,肯定是前一阵老黄和卞雯过来时侯留下的。”

    “康阿姨前天来,我让她把整个沙发打扫一下,连沙发垫都拿下来清理了。”

    母亲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还是主动点。我承认道:“我想起来了,昨天卞警官代表全队来看望我了,还送了盒虫草。”

    “嗯,我就是看到那盒虫草才想到那头发可能是那女人的。都跟你说了少跟她来往,你还不听。”

    “老妈,这是领导来看望下级,我总不能拒绝吧?再说人家的礼也挺贵重的。”

    “那这又是什么?”母亲拿出一个小盒。

    我接过来,这是个精致的深蓝色丝绒贴面小盒。打开,里面是镶红宝石的金质领带夹和一对袖扣。我茫然地看看母亲,又看看小盒。

    “这是康阿姨在沙发垫的缝隙里发现的。”母亲盯着我的眼睛。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是泮妮娜送我的春节礼物啊,当时母亲在场,她没给母亲准备礼物,只好偷偷塞在沙发垫里面了。

    我忙道:“妮娜在机场跟我道别的时候说有礼物放在家里,让我去找。我找遍全家,没想到藏在这里。”

    母亲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娜娜的礼物。”

    我立刻嗓门大起来:“老妈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会有很多女人给我送礼物吗?我可是很专一的。”

    母亲扳着手指计算着:“咖啡店有一个,香港有一个...”

    我立刻泄了气:“好了好了,老妈,你可别乱说啊,不然妮娜知道了,你就要承受丧子之痛了。”

    “呸,童言无忌。好了,我去上班了。”母亲站起,用纸巾擦擦嘴,团成一团,瞄准了扔在我脑袋上,拿起包出门而去。

    ...

    我在家才休息了一周,卞雯就打电话来问我恢复得如何了。这暗示太明显了,无奈,我只好第二天拄着个拐,拖着重重包裹的左腿,穿好制服,一翘一翘地去局里上班。

    虽说我是穿着协警的制服,但在大楼里遇见的同事们看到我这样子,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过来关心几句。我则尴尬地表示,是我自愿来上班的,伤其实一点也不严重,真的,大家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