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伤都是逃跑时被那护法神撞飞造成的,左腿外侧有一道近二十厘米长的裂口,肯定是被牛角划破的,还好不深,其他都是些擦伤。尤其庆幸的是我在地上滑行时脸是抬起来的,不然肯定破相。

    那道裂口流血还挺多的,半条裤腿都被血浸透了。好在我早有准备,原地坐下,掏出一条三角巾几块纱布将伤口扎住。这么大的伤口,要缝针了吧,拆线后就是一条红色的大蜈蚣,都不用去刺青店纹。卫浩清过来,递给我一条绷带,我在三角巾上又随便绕了几圈。

    这时听见卞雯道:“你就这么敷衍了事?腿伸直!”

    我愕然抬头,看到她向我走来。她在我身边蹲下,将我腿拉直,解下绷带和三角巾,重新帮我包扎。

    我趁势从她敞开的衣领向里看去,可惜,那个十字疤痕被一件背心挡住了。背心?我摇了摇头,第一次见到夏天衬衣里还穿背心的女人。卞雯也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将我伤口扎好后,站起来,系好领口的扣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尴尬,移开眼光,看到了卫浩清正一步步远离卞雯。

    卞雯也注意到了,她叫住卫浩清:“你用什么伤的疑犯?”

    卫浩清想也没想道:“法术。”

    卞雯便不再多说。想来她经历了困仙雾后,对法术一说在认知上也有了点改观。

    警车救护车来到现场,我和程育新被送到医院。我被缝了整整十九针,伤口看上去难看极了。不过医生安慰我说用的是最好的胶原蛋白线,可被人体吸收,不用经历拆线的痛苦。

    当我被卫浩清和刘益亮一左一右腾空架着出了医院大门时,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母亲。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母亲语气明显带着怒火。

    “老妈,我这不是英勇受伤了嘛,没法打电话。”我嬉皮笑脸。

    母亲指挥着卫浩清和刘益亮把我架到她的车上。卞雯上前,轻声跟母亲说着什么。母亲的反应有些敷衍的冷淡,很快就结束了对话离去,留下卞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母亲看了看坐在后座的我,再看了看立在车边的卫浩清和刘益亮,指了指卫浩清:“你,上车。”

    卫浩清点点头上车,等车开动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嗤笑道:“不是说不怕了吗?结果只要她在场,你永远一副随时逃跑的样子。”

    卫浩清还没说话,母亲接过了话头:“平儿,我原本以为白莲被灭,再有些怪案子最多也就是装神弄鬼唬人而已。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草率了,草莽间高人还是不少啊。你辞职吧。”

    我严辞拒绝:“那不行,干一行爱一行,与人斗其乐无穷。今天这案子,我发现其实我道行也挺高的,能和一个小教派的高级巫师打得有来有往。”

    母亲从后视镜里看着卫浩清,问:“是吗?”

    卫浩清避开母亲的眼光:“是吧。”

    母亲冷笑一声:“那你说实话,今天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家平儿能抓住那个巫师吗?”

    卫浩清昂起头:“小师叔只要发挥出前次在二垒峰击杀金达的实力,这个巫师根本就活不了。”

    母亲点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