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极大。

    而且布置之人极其用心,地面用金银铺撒,墙面以千年不灭的长明灯以及夜明珠引路。

    越往里走,越宽阔。

    但也越显杂乱,可见众人因抢夺金银,在地宫内爆发过争斗。

    “既拿走陪葬物,又怎能如此作践地宫。”陆政越只觉气愤。

    “咱们荒城,本就是流放之地,大部分都是流放者后代,都是罪臣。大多本着混一日活一日的想法,荤素不忌的。”带路的男人讪讪的说道。

    “可以贪,但不能没有良心。既拿了人家金银,就该好好退出去,不该将地宫损坏至此。”

    陆政越被战事和瘟疫折腾的焦头烂额,还是第一次进地宫。

    带路的男人没说话,只引着众人继续向前。

    温宁手中提着个火把,牵着朝朝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见到地宫被砸的稀烂,不由叹气。

    她想了想,眉头轻蹙,便在地上磕了个头。

    “怎么了阿宁?”陆政越问道。

    温宁双手合十,认认真真磕了个头才道:“惊扰地宫亡灵,本就不该。”再者,地宫主人大善,石门背后允困难之人取走所需财物,可众人打砸抢,犹如土匪一般砸烂地宫,有罪。

    她生而为人,终究与世人同属一脉,磕个头权当认错吧。

    陆政越想了想,也跪在温宁旁边,认认真真磕头。

    太医和引路的将士们,见主子都跪下,自然也磕了个头。反倒是带路的几个本地百姓,无所谓的左顾右盼。

    他们兜里还揣着捡来的铜板呢。

    心头还遗憾没捡到碎金。

    “你们进来时,地宫中一直燃着长明灯?”陆政越问道。

    带路男人点头:“对,这灯油可是宝贝。至少燃烧千百年不灭,啧,我当时来晚了!”男人扼腕长叹。

    陆政越趴在墙上,伸手在长明灯的位置轻轻抹了抹。

    取长明灯时动作粗暴,略有些灯油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