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军轻声道:“衣海凡确实供述了他!”

    “啊?曾云,曾市长?帮他出的点子?这不可能!不可能!”路北方张大了嘴巴,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周炳军再道:“衣海凡还供出,他送给曾云的女儿一处珊瑚雕件,当时他在东南亚买的时候,就花了三百多万元,又经过不正规渠道运了回来,共花费达四百万元。”

    “这?还有这么一出啊?”

    路北方握着手机,站在路边,嘴巴张大,感觉脑子嗡嗡的!衣海凡的供述,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赵永东的死,曾云受牵连,最重要,曾云还收了人家几百万一件的雕件,这让路北方既震惊,又难以置信。毕竟,曾云可是湖阳市纪委书记出来的,他难道不知触犯党纪国法,一样会被查的!

    周炳军见路北方很是震惊,便在那边道:“呃,我忘了!事关曾云这件事情,你别说出去!现在才刚刚结束对衣海凡的审查,这件事情到底成不成立?是不是衣海凡冤枉曾云的,都未有确定。因此,这件事件,还等我们调查了曾云再说!”

    路北方知道是这么回事,忙着回答:“哦哦,周书记,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您将这事儿透露给我,我一定不会传出去。”

    周炳军在那边应了一声“好”,接着却在那边长长叹了口气,然后颇感为难道:“北方,这次我给你打电话,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有事情您就直说嘛!”

    “这件事情!与你有关!衣海凡在这次供述中,提到了你。”

    “啊?提到了我?他提我干吗?”

    路北方一头雾水道:“我平时都懒得与他交集,他提我干吗?”

    周炳军这才实话道:“他提的这件事情,本来我也有些不相信。但是我们现在是省纪委在办案,这是组织程序!我是纪检干部,又不得不说!……他提到的事情,就是他说收受贿赂的时候,是个苗欣的女人和他对接的!苗欣,你肯定认识吧?”

    “认识!”

    “衣海凡就供述,苗欣这个女人,是你的情人。”

    “怎么可能,他完全就是污蔑!是造谣!”

    “路北方!”周炳军提高声音道:“你别急躁,先听我说完!……衣海凡说这个女人,给你生了孩子!而且这女人送这些钱的时候,都是经过你默许的!他说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敢收这些钱!”

    “这都什么啊?”路北方一听这事儿,简直就要疯掉了!

    他握着手机大声道:“周书记,衣海凡这纯粹就是胡扯啊?是,那苗欣,是我前女友,这没假!但我早就与她分道扬镳,而且是多年了啊!现在,他来这么一出,就是冤枉我、诬陷我。”

    周炳军带来的这条消息,如同冰冷的尖刀,狠狠刺在路北方的心头。他站在路边,手中的手机仿佛变得异常沉重,几乎握不住。

    在手机对面,周炳军也感知路北方的愤怒。

    但他还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后,再次郑重提醒路北方道:“作为党员干部,我们都不能被个人情感所左右,更不能因为某些事情,事关自己的爱人和亲属,而动摇自己的信念和立场!我虽然是你的朋友,但是,在人家已经供述出来这线索的情之下!我不得不郑重通知你:路北方同志,为了配合这起案件的调查,请您两天内,到省纪委干部三处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