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秦鹤林笑着道。
“是好事还是坏事？”陈武宁接着问。
好事自然指表扬的事，坏事自然就是指过来挨批评的事。
“周书记今天心情很不错。”秦鹤林说了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
陈武宁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感激地道：“明白明白，秦秘，恩情记在心里。”
秦鹤林告诉陈武宁周启明今天心情不错实际上就是给了陈武宁答案，周启明说让陈武宁过来时情绪不好，那八成就是过来挨批评了，而心情很好，那就显然不是批评。
知道了这一点陈武宁就能猜到周启明大概找他什么事，也能提前把握周启明的心理做一些准备，这非常重要。
挂断电话之后，秦鹤林这才暗自思考周启明让陈武宁过来谈话这件事，看起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实际上这事并不简单，在这栋小楼里，就没有小事。
新联县是新联帮的老巢，也是新联帮根基最稳固势力最强大的地方，这些年新联县被新联帮建设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不用想都知道，新联县县委书记陈武宁自然是新联帮的人，而且还是前任市委书记刘建军最信任的人之一。
周启明要对付新联帮，这在整个东阳市都不是秘密，是个人都能猜到。
可是，为什么周启明会突然主动叫陈武宁过来？
周启明叫人过来谈话或者汇报工作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最官方的，就是让市委办进行通知，这种事一般都是由秘书长许荣贵来负责安排通知，时间会安排进工作日程里，有时候还会安排人做谈话记录，这就是完全公事公办。
第二种就是让秦鹤林打电话通知，这种就不那么官方了，甚至于都不会安排进工作日程，也就完全不需要走正常的流程程序，更不需要通知许荣贵。
秦鹤林在向周启明汇报今天工作日程安排的时候，周启明并没有提出要见陈武宁这件事，而是在秦鹤林汇报完之后，周启明才说让秦鹤林打电话通知陈武宁过来，这就表明了周启明是要以第二种方式见陈武宁。
秦鹤林也理解了周启明的意思，并没有说把这事加入工作日程，而只是询问什么时候，这些细小的细节都是智慧。
一般来说，第二种方式见面不那么正式，也表明了周启明与陈武宁之间的亲密。
更让秦鹤林诧异的是周启明竟然选择在晚饭过后、也就是下班之后见陈武宁，特别是在晚上，这就更加加深了这次见面的私人属性，也就更加显得对陈武宁的亲密。
可陈武宁明明是新联帮的中坚力量，周启明为什么会对陈武宁这么亲密？秦鹤林一直觉得这个事怪怪的。
秦鹤林知道周启明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也不会随性做事，他的每个安排肯定都有深意，这里面一定有他不了解或者是没想到的事。
秦鹤林思考还在继续，便被桌子上的手机给打断，秦鹤林看了眼，电话是黄越打过来的。
看到黄越的电话秦鹤林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自从昨天周启明提了一句要去下面走一走之后，秦鹤林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各县各区全部都在打探消息，当然，给秦鹤林打电话的都是给秦鹤林送过礼的，还有两个没送礼的县区自然不好意思给秦鹤林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