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笙下班回家路上,听到墙壁里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声时,还以为是幻听了。

    京市时间,傍晚“19:00”。

    天还荧荧亮着,老式居民楼旁的小摊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烤肉架打着转,蒸笼屉被掀开,冒着腾腾热气。

    江曼笙在这袅袅升起的烟火气里抬头,云彩不知何时染上淡淡橘红色,悬挂在遥遥天际。

    很难不认为那声猫叫是幻听。

    一是因为今天部门开了一天会,她的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整个人都有点麻木晕乎。

    二是因为墙壁上那条缝隙只是窄而细的一道,要说里面有只猫钻进去了。怎么……可能呢?

    而且只有那短且急促的一声,现在又静悄悄得像个最正常不过的傍晚。

    ……

    实在没有力气多想了。

    往小臂上提了提还装着笔记本的鼓囊囊托特包往家走。

    开了门,不大的两居室径直映入眼帘。

    还没来得及瞧一眼,就听见卫生间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是江曼笙的室友赵姝。

    她俩高中本科都是同学,读研时更是成了室友,专业都是物流管理,毕业后江曼笙虽然衣食无忧,但赵姝日子得扣着过,江曼笙也不在意,就跟她一块儿在这合租。

    起初那会儿,两人都做的供应链,但天天加班酒局,江曼笙还没觉得苦,她的亲生母亲沈绾一已经天天以泪洗面了。

    后来没有办法,尝试说服也不起效,总不能天天看着自己的妈妈哭,她就换了份稍轻松些的工作,现在在一家智慧农业公司做行政专员。

    至于赵姝,她还在最初那家供应链公司工作,昨晚去的酒局,今早江曼笙出门时她还没回来,现在人都还蹲在洗手间吐。

    其实刚开始那会儿江曼笙还心疼得不得了,但现在竟然有点渐渐适应了。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她抬手撑开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赵姝长发扎成低马尾,蹲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时,习以为常地硬撑着,扭过头来看着她:“……想喝水。”

    “等我一下。”江曼笙声音轻轻柔柔的,大衣都还没来得及脱,趿着拖鞋便钻进隔壁厨房给她倒水。

    再次拐进卫生间,将温水递到赵姝手里时,手机里响起“叮咚”的消息声。

    点开,看了一眼,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