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点了点头。

    亲卫不解道:“卫侯的意思是,希望王爷可以拖住陈将军,最起码,在郭颢抵达苏州之前,不可让陈将军现身苏州,您为何要放任陈将军离去?”

    吴王反问道:“如果那位陈将军执意要走,伱们谁能拦得住?”

    亲卫无言。

    自前些时日离开太湖,前往各世家商贾途中,他们常与陈大牛切磋,仅是几招就败下阵来。

    倘若陈大牛执意离开杭州,至少需要出动四五十人,才能将其拦下,毕竟,不是死战。

    他们一方面要注意不能伤到陈大牛,一方面还要拦着他,这很难。

    吴王见他沉默,继续说道:“你以为,这位陈将军刻意要在杭州留宿一夜,是为了什么?”

    “你们对于那位陈将军的印象,是不是憨厚耿直,一根筋?”

    亲卫点了点头。

    吴王冷笑道:“可若是他执意要让你们看到他这一面呢?”

    亲卫顿时心惊不已。

    “他要是真想走,你们拦不住的,倒不如顺其自然,让他随那位郭将军去苏州吧。”

    听到吴王再一次开口,亲卫充满困惑,“陈将军是卫侯的人,他这么做,就不怕卫侯生厌?”

    吴王语重心长道:“这就是那位陈将军最有意思的地方,他都能对郭颢这种人重情重义,又岂能不会为了卫渊而效死命?”

    “而卫渊.又岂能不知这一点?”

    亲卫顿时恍然大悟,“王爷,不知咱们何时启程前往苏州?”

    吴王躺在摇椅上,缓缓闭上双眼,笑道:“谁说我们要去苏州的?”

    亲卫更为困惑了。

    吴王笑着说道:“咱们只是负责给卫侯搭戏台子而已,那戏台既然已经搭好了,怎么唱,与谁唱这段戏,就与咱们无关了。”

    整座江南、东南有名望的世家商贾齐聚苏州太湖,如此大事,朝廷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关键时刻,吴王出现在哪都无所谓,但唯独不能出现在苏州太湖。

    他与卫渊,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