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贺枕书扭到的地方还没缓过来,一弯腰就疼得厉害。他这模样是干不了活了,被一家人赶回家休息。不过他本身也不放心裴长临独自过河回家,便没有拒绝。

    裴家在村子最西边,分的田地也更靠近村尾,过了村尾那座石桥就是。裴长临扶着贺枕书往回走,走上桥时,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紧张起来,还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没说什么,等下了桥,才低声道:“阿书,你不用这么担心。”

    贺枕书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我说,我会小心。”裴长临轻轻叹气,似乎有些无奈,“我不会忽然失足掉进河里,你不用太担心。”

    村尾这座桥离家近,他从小到大不知走过多少次,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哪会这么容易摔倒。

    贺枕书小声道:“可你之前就是摔了啊……”

    裴长临:“嗯?”

    “没事。”贺枕书别开视线,“小心一些又不是坏事,谁知道你心口疼那老毛病会不会忽然发作。”

    “可我已经很久没有……”裴长临下意识想反驳他,瞥见贺枕书担心的神情,又把话收了回来,“知道了,以后都不过来了。”

    二人继续往回走,贺枕书全程没再说话,似乎另有心事。

    方才裴长临的话提醒了他。

    前世白蔹给裴长临施针换药已是后期,换药没多久他便失足落了水。因此,贺枕书一直觉得那是他过桥时忽然心悸的缘故。可这一世,裴长临换药至今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心悸一次都没有发作过。

    贺枕书心里浮现出一丝古怪的感觉。

    他前世……真是因为心悸发作而落水的吗?

    .

    贺枕书和裴长临进了村子,没一会儿便迎面撞见个人。

    “裴二哥,嫂子,我正要去地里找你们!”来的是冬子,他一路小跑而来,对二人说道。

    贺枕书问:“找我们有事?”

    “也不是找你们,是想找裴老爹。”冬子道,“王婶有个妆奁坏了,想让裴老爹帮着修修,但你们不在家,我帮她跑一趟腿儿。”

    “这……”贺枕书与裴长临对视一眼,解释道,“近来家里收庄稼,爹说了这几天都不接活,要不你转告王婶让她改日再来?”

    冬子:“但我瞧着那东西好像很重要,王婶心急得很,现在还在你家门前等着呢。”

    贺枕书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