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心底一紧,连忙将人抱了起来,她还想再说一句什么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裴琰赶紧带着人下山,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距离最近的军营。

    拓跋朔兰指着那光秃秃的崖壁问道:“那地方上山的时候都没秃这么多,下山的时候怎么就没了?”

    莫长林解释道:

    “江老爷早在几日前就带着人将七番叶给取走了,然后在崖壁的旁边点了烟,佯装七番叶被烧掉,裴占的人才没有一直跟过去。

    这些事情,都是皇贵妃的弟弟悄悄做的。

    可惜了,这么猛的悍将,在匈奴战场上就属他最难对付,如今就这么死了。

    若是放在我的手下练个几年,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封疆大吏的。”

    拓跋朔兰看着士兵将江云舟的尸首抬走的时候,不免唏嘘:

    “多好的弟弟啊,卧薪尝胆五六年,就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是个心灵纯澈干净的人。

    唉,都是那个糟烂玩意儿裴占干的事情!”

    莫长林也叹了好几声,他又问道:“公主怎带兵来北境了?”

    拓跋朔兰道:“匈奴内战已经结束了,我听见云娆出事了,就赶来了。

    我嫂嫂让我带了不少兵马来,说云娆一定不能出事,我们还有好多感谢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莫长林拱手行礼:“匈奴朋友好义气!”

    北境王军的另一支部队也开始恢复进攻,当裴占被捉拿的消息传入他们自己军中的时候,那些副将已经选择投降。

    在他们听说江云舟是被裴占杀死的时候,江云舟手底下的人也无力再抗战了,只觉禹王此人冷血,跟着他真没劲。

    莫长林与拓跋朔兰带兵追击裴占的残兵余孽,这些人散兵收拾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算什么难事了。

    江云娆还在沉睡,泪腺崩坏,睡着的时候,眼角也在淌泪。

    裴琰拿着锦帕守在她的床边,一下一下的给她拭去眼泪。

    他两眼也是通红不已,守了江云娆一天一夜,前几日在山里也没怎么睡过。

    裴琰这一日的面容格外憔悴,轮廓鲜明的下巴上残留不少青色的胡茬。

    他看着江云娆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越想越气,眉眼里的戾气忽的翻涌上来:“将裴占给朕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