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怜云被母亲教得贤良淑德,一言一行都以《女训》《女诫》为规范,根本管不住丈夫,只能每日以泪洗面。

    裴砚知也曾多次提出让长姐和离,却遭到母亲的极力反对,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但以前肖乾不管怎样过分,都不曾对妻子动过手,直到年前新纳了一个惯会挑拨离间的小妾,在小妾的教唆下,才开始对妻子拳脚相加。

    这天中午,他又在小妾的挑唆下去后院把卧床养病的裴怜云骂了一通,回来搂着小妾在前院的卧房睡午觉。

    迷迷糊糊正要入梦之际,小厮突然慌慌张张前来禀报:“大爷,不好了,大奶奶那个很厉害的弟弟带人打进来了。”

    “谁?你说谁?”肖乾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

    小厮说:“就是大奶奶的弟弟,那个左都御史裴,裴,裴……”

    “裴砚知!”肖乾顿时变了脸色,“好好的,他怎么来了,快,快把门给我从外面锁上,就说我不在。”

    话音未落,就听院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一队侍卫呼啦啦闯了进来。

    裴砚知阔步走进庭院,周身的寒意让头顶骄阳都失去温度。

    “来人,把姓肖的给本官拿下!”

    穗和跟在他身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果然还是要有地位,给自家姐妹撑腰的时候才足够霸气。

    这样强势的兄弟,大概是所有出嫁女梦寐以求的吧?

    肖乾很快就被侍卫扭着双臂押了出来,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寝衣。

    看到院子里杀气腾腾的侍卫和被侍卫簇拥的裴砚知,不由得腿脚发软,心里发虚。

    “砚知,好兄弟,你怎么突然来济宁了,也不跟姐夫说一声,姐夫好给你设宴接风。”

    裴砚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阿义:“把他捆上,押去大姑娘的院子。”

    阿义答应一声,命人将肖乾五花大绑,押着去见裴怜云。

    肖乾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粗糙的麻绳勒得他皮肉生疼,哎呦哎呦直叫唤:“砚知,这是怎么话说的,你轻易不来一趟,怎么对姐夫像对犯人似的?”

    裴砚知并不答话,以眼神示意阿义把人押走。

    院门口,肖乾的母亲,总督夫人徐氏闻讯而来,见儿子被五花大绑,心疼不已。

    可儿子把儿媳打小产了,怎么说都是理亏的一方,现在人家娘家兄弟找上门来,自家老爷又在衙门未归,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敢阻拦,只能赔着笑脸劝道:“裴大人,您消消气,这里边有误会,您听我慢慢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