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穗和她是无辜的。”裴景修试图为穗和辩解。

    长海不为所动:“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裴大人和小裴大人不要让咱家为难,她无不无辜,到时候自有圣上裁决。”

    “可是她伤得很重……”裴景修据理力争。

    “宫里有的是御医!”长海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他,“小裴大人,您知道现在京城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吗,你们叔侄二人,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吗?”

    “……”裴景修涨红了脸,无奈地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仍旧冷着脸,下意识去摸佛珠,却摸了个空。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他淡淡道,“伤得这么重,给她套个马车总可以吧?”

    马车要比骑马慢得多,长海急着想带人回去交差,犹豫了一刻。

    裴砚知的眉眼都冷凝下来:“本官竟不知海公公何时变得这样铁面无私了?”

    长海在他的凝视下缩了下脖子,讪笑道:“那就快些准备马车吧,别让陛下久等。”

    裴砚知向他道谢,吩咐阿义去套车,而后冲一直没说话的陆溪桥使了个眼色。

    两人不愧是好兄弟,陆溪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走到长海面前,向他打听道:“海公公,不知长公主那边是什么情况?”

    长海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裴砚知,卖了个人情给他们:“托裴大人的福,长公主现在被太后关进了佛堂,此事了结之前,太后是不会放她出来的。”

    “……”陆溪桥对裴砚知摊了摊手,看来事情真的闹大了。

    裴砚知不动如山,心里想着,长公主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好的,皇帝到底还是对自己唯一的妹妹网开了一面。

    至于会怎么对穗和,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看着脸色苍白不得不靠在裴景修身上的穗和,心情很是复杂。

    穗和总说她连累了他,其实认真算来,穗和每次受到的重创,都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长姐不会强行让景修同穗和圆房。

    如果不是他,国公夫人不会绑架穗和,穗和也不会被那护卫欺辱,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要面对皇帝的责难。

    他突然有点后悔。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要走的这条路是充满艰辛和危险的,所以他一直没有要成家的打算。

    可是刚刚,为什么他会在冲动之下问了穗和那样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