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最终还是上了马车,坐在离裴砚知最远的地方,垂首拘谨道:“大人有何吩咐?”

    裴砚知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垂在胸前的长发跟随马车的节奏晃来晃去。

    穗和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大人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可能你离得太远,没听见。”裴砚知正色道。

    穗和诧异地看着他,脸颊浮上两团红晕。

    大人是嫌她坐得远,要她坐近一点的意思吗?

    她红着脸,往里面挪了挪:“大人说吧,我现在可以听见了。”

    裴砚知的目光落在她还有些浮肿的眼睑上,沉声道:“昨晚又哭了?”

    “没有。”穗和摇摇头,心虚地把脸偏向一侧。

    下一刻,胸前的长发突然被男人素白修长的手指撩起,脖子上的淤青显露出来。

    “怎么弄的?”裴砚知问道。

    这句话问出来,他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凤眸危险的眯起,眼底深处聚起风暴。

    他伸手抓住穗和的上臂,稍一用力,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手指抚上那咬痕,语气冷沉仿佛结了冰:“裴景修弄的?”

    穗和慌乱又羞耻,低着头想从他怀里挣脱。

    裴砚知却不给她机会,反倒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放在大腿上,双手强行圈住她扭动的身子。

    穗和低呼出声,挣扎道:“大人,不可……”

    裴砚知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现在人已经抱到腿上来了,再放开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索性心一横,将人抱得更紧,沉声命令道:“别动,让我看看。”

    穗和僵在他怀里,心扑通扑通直跳。

    男人的大腿紧实有力,轻轻松松承载着她的重量,在极度的暧昧之中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男人的怀抱也很温暖,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过衣料渗进她的肌肤,又通过血液传送到四肢百骸,在这秋风飒飒的清晨,足够为她抵挡所有的寒冷。

    裴砚知近距离地看着那处青紫的咬痕,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又慢慢加重力道,仿佛想把那碍眼的东西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