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坏归坏,某方面也是真的有用,才入官场不到一年,已经对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了如指掌。

    第二天穗和问他那几个人的情况,他几乎不假思索,就把几个人的家族背景现任职务说得明明白白。

    遗憾的是,这几个人和皇后除了姓氏相同,一点关系都没有。

    穗和很失望,怀疑自己猜错了方向,打算晚上回去再把名单好好看一遍。

    这一天风平浪静,晚上回到家,她照例写信给裴砚知,让阿黄帮忙送去。

    两人表面看像是真的断绝了联系,裴砚知每天除了养病也没有别的任何动作,这让裴老太太很是欣慰,感觉自己的狠心还是有用的。

    慈母多败儿,对待孩子就是不能心慈手软。

    裴老太太催促刘玉婵抓紧时间和裴砚知培养感情,自己这边再施加点压力,争取年前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刘玉婵比老太太还急,可裴砚知那里被阿信阿义防得密不透风,她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觉得宋妙莲说得对,不管怎样先解决了穗和再说,穗和死了,表哥才能真的死心。

    可穗和吃饭都是在厨房和雀儿她们一起,自己又不能把药下在大锅里,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毒死穗和一人,对她来说也是个难题。

    裴砚知给穗和回信,说自己明天就可以出门了,到时候去揽月阁看她。

    因为明天就要见到穗和,他心里高兴,特地赏了阿黄一盘牛肉。

    官府对牛的管控很严格,平时人都很少能吃到牛肉。

    阿黄面对这从没尝过的美味,吃得狼吞虎咽。

    许是爱屋及乌,裴砚知现在看阿黄都觉得格外好看,比别的狗子都好看。

    他甚至摸了摸阿黄的头,用很温柔的语气对它说:“阿黄,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阿黄听不懂,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阿信在一旁看着,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大人这几天在经历怎样的煎熬与挣扎,只有他最清楚。

    好在这一切快要结束了。

    阿黄吃得饱饱,冲裴砚知满足地摇尾巴。

    裴砚知把油纸包递给它,它便叼着一溜烟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