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绍阳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向裴砚知邀功:“妹夫,你给评评,我这戏唱得怎么样?”

    “注意你的称呼。”裴砚知提醒他。

    宋绍阳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口误,口误,裴大人觉得我这戏唱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下手有点狠。”裴砚知简单点评。

    “下手狠才显得我真情实感呀!”宋绍阳嘻嘻笑道,“那孙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狡猾,他刚刚就是被我打蒙了,不然没这么容易放过咱们。”

    “嗯。”裴砚知点点头,“你既然知道他狡猾,后面也要谨慎一点,别在他面前露了马脚。”

    宋绍阳挑眉:“干嘛要谨慎,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这才是我的本色。”

    裴砚知:“……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王昆捂着脸站在原地,沉思良久,摇了摇头:“安姑娘,安国公,我还是觉得太巧了。”

    他盯着几个人的背影,招手叫来随从:“往京城飞鸽传书,问问安国公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事和姑母有没有关系。”

    随从领命而去,王昆惦记着被关进大牢的两个犯人,匆匆去找许平安商议对策。

    裴砚知领着穗和去了后堂,将她安置在自己隔壁的厢房。

    天擦黑时,阿信阿义从外面回来,看到穗和脸上的伤,两人都吓了一跳。

    “别怕,是画上去的,一洗就掉。”穗和笑着解释。

    两人这才放了心,与她寒暄了几句,又向裴砚知汇报了这两日施粥的情况。

    裴砚知认真听完,把驿馆纵火案和两人简单说明,而后着重交代阿义:“我让许平安把两个羽林卫假扮的纵火犯关进了大牢,王昆必定会想办法杀人灭口,你派人去盯着他和许平安,牢房那边也要派人盯着,发现有人进去,尽量抓活的,只要能抓到一个人,就能打开缺口。”

    “好,我就去安排。”阿义答应一声告退出去。

    “大人,我呢,我干什么?”阿信问道。

    裴砚知说:“你去让人准备酒菜,就说我要给宋二公子接风,然后再去和许平安说,我因为穗和小姐离世伤心过度,多喝了几杯,那两个犯人明日再审。”

    阿信看了穗和一眼,有点想笑,又有点难受,心情复杂地退了出去。

    大人和娘子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能和娘子在一起,大人真是挖空心思,费尽心机,倘若这样还不能修成正果,那就是老天爷不开眼。

    房门关上,裴砚知亲自倒了热水,拿帕子将穗和脸上的颜料一点一点仔细擦掉,露出底下莹白如玉的肌肤。

    “让你受委屈了。”他擦干双手,捧住穗和的脸亲了一下,满怀歉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