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让他回去,他若趁机销毁罪证怎么办?”

    “放屁!”长公主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尔等见风使舵的蠢材,仅凭一面之词,就敢定二品大员的罪,可见平时审案有多不严谨,不知草菅了多少人命。”

    “萧揽月,你给朕闭嘴!”皇帝怒道,“你身为长公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朕命你即刻离开承天殿,去慈安宫为太后侍疾。”

    “我不走。”长公主说,“母后那里不差我一个,皇后供奉沈望野的事情还没说清楚,皇兄休想打发我走,我就算走了,也会把母后请来。”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长公主昂首挺胸,“皇兄可是答应过父皇,这辈子都不为难我,让我随心所欲,我要留下来看着裴大人,有我在,绝不允许有人冤枉他!”

    她直接搬出了已故的太上皇,让皇帝很是无语。

    皇帝拼命压制住火气:“好,你不走也行,但你不能随便发言,更不许主观臆断偏袒裴砚知。”

    “好啊,那皇兄也不能偏袒裴景修。”长公主说道。

    皇帝又忍不住想发火,不知怎的,总感觉他这个聪慧过人的皇妹,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猜到了他的计划。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见内心的感觉,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也不喜欢。

    他当年是答应过父皇,让这个妹妹随心所欲过完一生,可这不代表她可以随心所欲到他的头上。

    他眯了眯眼,压下心头怒火,正要开口,陆溪桥又站了出来:“陛下,出了人命案,理应交由大理寺审查,臣正好就是大理寺少卿,这个任务非臣莫属。”

    皇帝很是窝火,瞪眼道:“又显着你了,就你和裴砚知的关系,你觉得你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陆溪桥一本正经道,“满京城谁人不知臣和裴砚知是死对头,臣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对裴砚知手下留情。”

    皇帝:“……”

    朝臣:“……”

    裴景修:“……”

    这人一直都不着调,可他这睁眼说瞎话也太明显了吧,满京城谁人不知他是裴砚知的舔狗,亏他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皇帝都懒得理他,招手唤大理寺卿:“此案事关重大,朕命你亲自审理,另外,你也要好管束下属,莫要让个别下属整天上窜下跳,丢了你大理寺卿的脸面!”

    大理寺卿老脸一红,忙上前躬身应是,借着袍袖遮挡,狠狠地剜了陆溪桥一眼,警告他谨言慎行,不要触怒天威。

    陆溪桥还想说什么,长公主又把他拉了回去:“你少说两句,平白讨人嫌。”

    陆溪桥眨眨眼,小声道:“殿下不嫌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