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临近八点。

    秦诺推开门,大厅里罕见的有灯泡亮了,只是灯光很微弱。

    母亲坐在沙发上,仍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手里拿着的,是从阿乐家里顺回来的白酒。

    酒的度数高不高,烈不烈,秦诺不知道,只看见母亲那起来,一口一口地往喉咙里灌去。

    秦诺还真把饭菜带了回来,丢在桌子上,没说什么,就进了房间找了几件衣服去浴室洗澡。

    一些秦烽零零散散的自述里,秦诺看得出他对母亲,同样是冷漠的态度,只不过相对于父亲,少了份憎恨罢了。

    洗了个澡出来,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没有了,浑身感觉清爽了许多。

    客厅里,酒瓶子滚在了地上,桌上的饭菜动了一些,母亲靠在沙发上,昂着头,像是睡着了。

    秦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狼藉,丢进垃圾桶里,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母亲突然开口问道:“你父亲有回来过吗?”

    “我没看见他。”秦诺回答道。

    “他最近又变成了那个神经样,你小心一些。”

    “如果他对你动手动脚的话,可以用任何东西砸他的脑袋,最好是把它砸死了。”母亲红艳的嘴角似乎是带着一丝笑容。

    “我不是以前的我,如果他敢动我,我会用尽一切方式反抗,乃至杀了他。”

    “这样的人渣,死了我不会有任何感觉,你呢?”秦诺反问了一句。

    “我会很开心。”母亲笑了笑,看得出,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

    秦诺心说自己在惊悚世界里,真就从来没见过任何什么恩爱的夫妻,都是比仇人还仇人的夫妻关系。

    心里是这么样,脸上还是不变的那副冷漠面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房里睡觉了,困了。”

    刚转身,母亲又叫住了他。

    她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女士香烟,放在嘴里点燃,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吐出一口烟,将几枚鬼币放在桌面上。

    “这些应该够你吃几天了,把钱藏好,别给那人渣看见了。”

    秦诺看着桌上的鬼币,迟疑着,他并不清楚按照秦烽的性格,会不会拿。

    “放心,钱不脏,它很干净。”母亲夹着香烟,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