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的药见效很快,她之前本可以直接撒出去,顾念着会伤及无辜,却累的客商失去一条命。

      宋清心里愧疚丛生,那种冲天的悔恨让人陷入极度的自责中。

      解药不多,是以后续攀爬上来的贼匪,大多被裴骃和几个侍卫挑翻,或直接一刀解决。

      甲板上到处是血,血腥味浓重的刺鼻,宋清知晓继续待下去还会有更多的贼匪,她越过打斗,提袍奔向二楼舱房,看到躲在角落的众人,扬声问道:“可还有会掌舵的?”

      那舵手受伤,无法应付,却还自告奋勇:“我无碍。”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往前走几步,身后有人跟过来,正是船上的另一名舵手。

      宋清颔首:“事不宜迟,赶紧起航。”

      眼下虽大雾弥漫,可凭借他们多年的海上经验,定能走出去,而留下来,只会越发的棘手。

      接下来,管代大副以及几名木匠和船员毛遂自荐,一同去了隔水仓、船体仓检查。

      帆扬起,风呼呼而过,接着宋清准备带人下船将木桩的绳索解开。

      “行了,你留下,我去,”裴骃拦住她,暂时击退了贼匪的进攻,但也不能耽搁时间。

      她点头,叮嘱张礼张盛协助裴骃。

      短暂的平静下来后,用短筒镜依旧能看到停泊在不远处的大船,身后传来清晰地洒水声,地板被人一遍遍的清洗,血腥味渐渐消散,一些杂乱的箭簇也被收整到角落。

      原本狼藉的甲板恢复之前的整洁。

      刘管代是个年逾半百的中年男人,他也曾见识过海贼,可没有哪一次如今日这般凶险。

      “往常他们只图钱或者粮食货物,劫走了也便没事,我们跑船的知晓这种事前保命最要紧,也根本不会反抗,顶多损失些银钱,”刘管代叹口气,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心有余悸。

      宋清道:“这些人本就穷凶极恶,杀人越货什么做不出来。”

      “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今日若非你们,这一船的人都不能活着回去见亲人了。”

      刘管代朝他拱手深揖。

      毕竟此时也不是你来我往客套的时候,她双目仍看向岸边正用尽全力拉纤绳的船夫们。

      不多时,船身渐渐脱离了港口,远离浅水区,桅帆拉满,顺风而往海面航行。

      裴骃等人撑舟破水而来,借助攀绳索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