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市井中的胭脂粉膏劣质的便要毁了张脸皮,哪怕是价高的未必就是良品,倒不如将每一分价格做在货中,再佐以包装,按需售卖。”

      “待拿到朝廷批文,便能摆架销售。”

      蔡旭沉默片刻,问:“青囊堂是做药材生意,如何让人信服?”

      “举凡爱美的姑娘公子,便都是活招牌,”宋清笑了笑。

      她自掏腰包定做养颜脂膏,过些日子来取,余下的便自有打算。

      ……

      杨敖党羽诱捕近半,余下的也难成气候,这些所谓的眼线一入大牢,经刑讯才知,原来这么些年,除了替景顺帝办事,暗里替杨敖作恶简直罄竹难书。

      其中不乏以钱换命,更有拿捏着各部高官的命门做要挟。

      更有甚者连景顺帝也未曾见过,虽不至于重罚,却让六部中人惶惶度日。

      刘诩亦是心中惶然,早前那个看似与皇帝不谋而合的提议现在看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他连早朝时都不敢抬首去看坐在龙座上的景顺帝。

      又觉一道道目光似都看着他,心中焦虑之下竟至差点病倒。

      他是为太子,要做给天下人看,还要做给皇帝看,自然不能轻易辍朝。

      于是某日早朝后,太子刘诩出得殿门,扶着汉白玉栏杆遥遥欲坠,一众官员纷纷关怀,他却摆摆手,依旧朝着太子值房去。

      朝臣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敬业勤勉的太子。

      景顺帝却在听了陈瑞的回禀后,露出一抹笑:“太子是个好太子,可他忘了,朕也做过太子。”

      陈瑞却不明就里:“陛下,听闻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宿在值房,未曾回东宫,要不,奴婢让御膳房的备一些汤膳送过去。”

      “备吧,”景顺帝挥挥手,继续翻看奏疏。

      水情的案子算是事毕,涉事的所有人俱已浮出水面,杨敖之流的罪行也昭告天下张贴于闹市,人头攒动中,有拍手叫好者,有义愤填膺者,更有忽而痛哭者。

      众人望向那个坐于地上捶胸顿足的青衫男子,男子衣衫落拓,满面泪珠,一句句的控诉:“便是这人,害的我妻儿皆亡,苍天有眼,叫他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边说边哭的涕泗横流。

      围观人出言安抚,他痛哭之后起身,抹一把脸,昂首朝着远方大步离开。

      他走后,京卫将围起来的民众驱散开,于是唏嘘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婆娘,这得过且过的日子依旧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