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春伤心归伤心,一夜过后,她又是一条好汉。

    “姑娘?你怎么醒这么早?”阿覃一清早看见出门伸懒腰的缇春,十分意外。

    “昨晚睡得不错,睡得饱了,也就醒了。”缇春掐着腰,看着雨后院子里清新美丽的景象,一时心情都好了不少,她猛地嗅了口新鲜的空气,舒服地直哼哼,“对了阿覃,小厨房有没有煮鸡蛋?”

    “有。”阿覃立刻道,“姑娘可是饿了?我这就让小厨房准备早膳!”

    “啊不。”缇春摆摆手,“是我的眼睛有点肿,你给我要两个煮鸡蛋来,我敷一敷眼睛。”

    阿覃看她这个状态,微微放了心,“得嘞!我现在就去给姑娘拿!”

    她家姑娘的心态一向很好,虽说有时候牛劲儿上来十匹马也拉不住,但大多时候她都能拿的起放的下,所以阿覃并不会太担心。

    缇春也正如阿覃所料,说来说去不过是个误会,现如今误会解开,情绪该发泄也发泄了,那就应该翻篇,一直揪着不放让自己伤心算什么样子。

    她接过阿覃拿来的两个煮鸡蛋,一一剥开,然后一边一个地敷在了眼睛上,摇椅微微晃动,缇春静静地感受了一阵清晨微凉又舒适的风。

    “姑娘,你今日可有什么安排?”不用再去折柳书院,缇春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突如其来的一场伤,她现在早就在街上撒欢了。

    “嗯……打算去一趟金月酒楼。”

    阿覃好奇地问:“去那做什么?金月酒楼近来可没出什么新菜品,酒也没有。”

    “想跟阮苍昱打听件事。”

    缇春闭着眼,专心地感受着鸡蛋的温度,她听见阿覃问:“姑娘有什么事是需要问他的?”

    “那可就太多了。”缇春说。

    四十多年前,发生在先帝和圣上以及豫王身上的事,她都想知道,包括那只红鸾大妖,虽说坊间的传闻层出不穷,但作为说书人的阮苍昱一定知道一些旁人不能知的事,她坚信以及确信她能从阮苍昱那里问出些什么东西来。

    “那可真是遗憾,阮先生近来已不在金月酒楼了。”

    “?”缇春动作停住,坐起来问道:“什么?他不在金月酒楼他去哪儿了?”

    阿覃一脸茫然地说不知道,“他离开已经有些时日了,差不多就是在你受伤的时候离开的。”

    缇春眉头一紧,这么巧?

    “他是永远都不回金月酒楼了还是?”

    阿覃道:“说是人已经不在上京了,但具体回不回来还没个准信,因为金月酒楼对外称的是他告假回老家去了,归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