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没和他提席奉竹的事,谢珩更是觉得席奉竹无比晦气扫兴,更加不会提及,和唐挽彻底关店回家了。

    回到家,他们先去的是姑姑繁霜家。

    繁霜面色灰白地听着他们要去京城的话,只是点点头。

    她的时日无多,提不起一点精气神了。或许再过两天,她就会没了命。

    繁霜拍着唐挽的手,告诉她:“我时日无多,我临走的时候,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自己去找个地方。今日就当见我最后一面,不要为了我再跑回来,我不用办丧事。”

    唐挽眼睛一热,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涌上来。她和繁霜最后告了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直到谢珩牵着她走了一路,细心地带她避开路上凸起的石头,她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

    周围暂时没别人,谢珩低头看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她冲他一笑,心里骤然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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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珩告诉谢肃一家,明天就出发。

    谢肃他们东西也早就收拾好了,之前从王家弄来的银子全部折成了银票,很好携带。

    谢肃单独拉谢珩出去,要把银票塞给他:“我们以后住在一家,房子是你出的钱,我不能一点都不给。”

    谢珩没说什么,直接收了,他和大哥不至于纠结这个,根本不算事。

    吃完晚饭,谢珩和唐挽回了家,关起门来胡闹了大半夜。

    唐挽累极了,强撑着睡意,干脆压到他身上不准他再来,慢慢道:“你离开这几日,是不是又睡不着了?”

    “嗯。”

    “那就快睡了。”唐挽抓住他乱动的手,水汪汪的眼睛尤带妩媚,弱弱地看着他。

    他屏住呼吸,缓了缓,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那挽挽就别做这副模样招我了。”

    唐挽气恼地垂头,不再看他,用额头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笑出声来,胸膛一震一震的。

    一夜好梦,天色大亮的时候唐挽才醒来。

    谢珩已经收拾好所有行李,不多,就是最值钱的东西装了好几个箱子,等会儿会有马车上门来接应。唐挽揉着眼睛下床,谢珩过去把她抱起来,一如往常给她梳妆。

    她肚子很饿,刚想问什么时候了,却见天色渐沉。